么伤的。一个绝命堂中至今尚无败绩的杀手,应该怎么才能伤着他?
唐无暝一慌,这慌可是没细想随口扯的啊,他手不安地在轻弩上摸来滑去,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硝……硝黄走火,马车……马车炸了!”
……呸!
唐无暝欲哭无泪,这真是他这辈子扯过的最没边儿的慌了。
“……”元平沉默了,元平无语了。元平一定是要准备用他丰富的专业知识戳穿他,并且打败他了!
他忐忑地摸回最后一个机关零件,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元平的质问。
半晌,“元乐……不会是死了吧?”
“啊?”唐无暝抬头一愣,“死了?”
元平眉毛向下皱着,一副死了亲弟弟的悲惨模样,“他十五岁去偷袭人家的地宫,那有进无出的房间堆着半个屋子的火药,都炸了,我都打算给他造衣冠冢了,他娘的元小乐还能笑眯眯的回山呢!”
他眼中漫上几条血丝,手指攥地酒壶随时都要碎裂,“有什么毛病能让元小乐伤到回不了山?!他是不是死了……被你的老相好?!”
多大的脑洞。
唐无暝心很累,“他没死……”
“他死哪了你告诉我!”
“他没死。”
“你们是不是管杀不管埋了?!”元平近乎怒吼,“他就那么碍你眼啊,他就是个贪便宜的毛孩子,你给他二两银子都能打发走,非要杀人灭口?”
唐无暝已经从心累升级为心塞了,他托着额头听完元平一通指责斥骂,连武器都要掏出来了。
烦,好烦。
元乐的病老治不好,烦;六月雪神出鬼没的,烦;号称医术无双的大夫身上一股子熟悉的脂粉味,也烦。
来了一个元平理都不讲就骂他,更烦。
唐无暝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向了桌子,惊地元平一句粗口被砍成了两段,他也吼道,“没死没死!我什么时候说死了!你放心,我的命不如你们值钱,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元乐死的!”
“……我,”他们三人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被这么一吼,元平也从怒火中冷静了一些,“我不是那个意思。”
咔一声,轻弩最后一个零件完美地契合上去,唐无暝拿衣裳下摆仔仔细细地擦过轻弩的弩口,乌黑的铁质机弩迎着日光发着森森的暗光。
他并不生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元平解释。
一只短箭填进了弩槽,唐无暝忽然想到了秦风,想起秦兮朝的提议,他转头看了看元平,张嘴问道,“你,经常去褚杭县的南倌?”
元平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事,脸顿时一暗,撇头做“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状。
“没没,”唐无暝摆摆手,“我不是要笑话你,我就是想问问你。”
元平疑惑地看他。
“你喜欢那个绿草还是碧花的那个小倌?”
“碧螺。”元平瞪眼纠正道。
“哦哦,碧螺。”唐无暝点点头,把轻弩抱在怀里,顷着身子过去低声说,“是不是喜欢他?你悄悄告诉我。”
“你干嘛?什么意思?”元平面露警惕,“就算你不让我带走元乐,也没必要大老远去找碧螺的麻烦吧?他可什么都不知道,连我钱满门的身份都没有告诉他。”
“啧啧,”唐无暝咂嘴,“那就是喜欢了。”
“……”
“他是小倌你也要?流落风尘那么多年,身子还能……”
“你闭嘴!”元平一个碟子掀了过来,气得肩膀都抖,“再说一句我就废了你。不管碧螺是什么样,我都喜欢,我是没有能力替他赎身,但也轮不到你来嚼三嚼四!”
唐无暝抹了一把喷在脸上的花生米,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