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借着董卓不在洛阳这个机会将唐姬带走,可憬集心里意识到,她与刘协的交易似乎没有这样就能轻易结束。
貂蝉将唐姬扶上早在后门等待的马车上,回身见憬集站在后门边,唐姬从车窗探头出来,看着憬集嘴唇翕合:“对不起。”
声音轻得像风一样。憬集敏锐的听力却一字不差地听在耳中。
貂蝉吩咐马夫将车赶到巷口等她,憬集走到她的身边去,貂蝉蹲下身子,声音细微:“陛下交代你想办法将董卓稳住,待这件事风平浪静之后,陛下会接你去宫里。”
唐姬这一走,等到董卓回来,定然会去追究刘辩和刘协的麻烦。虽说臣子追究皇帝听着荒唐,但是刘协对董卓表面上那样听从,董卓还能给自己封相,这皇帝的权力在他手上还是在刘协手上,也是让人捉摸不透。
貂蝉见憬集没有反应,便又说:“陛下说你若是不愿,那交易就没必要了。”
憬集轻哼一声,这个小心眼的皇帝,人与猫的信任何在!唐姬回去了,董卓她也给挠了,她还得留在这儿善后,她不愿意还威胁她。
她一只猫怎么来稳住董卓嘛。
憬集无可奈何地摆摆爪子示意貂蝉快走。貂蝉只当憬集是同意了,从腰间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憬集的面前,她定睛一看,正是一瓶爱情。
初冬的夜晚蒙着雾气,奉先从墙后走出来,看着马车摇摇晃晃地驶远。憬集用嘴含起瓷瓶,飞奔着往府里跑,经过奉先身边的时候冷不防步子一空,身子悬了起来,奉先伸出一只手放在憬集嘴边:“松嘴。”
她是猫,她听不懂的。憬集左顾右盼不予理睬。
“那我松手。”身子一下子失重,憬集前爪忙后爪乱地去勾奉先的袖子,身子突然又被握住,她哭丧着用双爪挡住脸,识时务地松开了嘴。
夜色舒朗,奉先黑色的眸子更让人看不真切。他将瓷瓶在袖子上擦了擦,放进腰带里。而后提着憬集回了府中。
她这算不算自曝身份?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装作听不懂奉先说话了?真是心好累的。
憬集的身体随着奉先手臂的摆动而摇晃,她抬头探究地看他,也不知道他听见貂蝉刚才和她说的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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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霜露未消,朝阳刚从天际升起,府中便传来侍女惊慌的喊叫声。董卓走后嘱托奉先主事,故而管家慌忙地禀告了奉先,奉先正在练功,不是匕首,而是立在他房中的戟。管家来禀,奉先迅速收势,枪尖划破空气。
奉先焦急地将画戟往墙上一搁,便大步往外走:“跟上来。”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吓得立在台阶上的憬集猫身一震,条件反射迈着短腿跟了上去。管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憬集,又看看奉先。奉先将已经跑到他身边的憬集单手抄起,而后步子大且快地去了唐姬的院子里。
几个侍女低垂着脑袋害怕得发抖,奉先前前后后翻遍了屋子,脸上像结了冰一样,眉头紧皱,一派隐忍怒气的模样。
“昨日还在,今早怎么就没了?!”本是在院子里的奴仆侍女齐刷刷地跪下,个个都哭丧着脸,有侍女还被吓哭了:“奴婢不知道,夫人平日总是一入夜就早早就遣奴婢们离开,哪里知道早晨来伺候夫人起床,她就已经不见了······”
“你这是在怪夫人早早遣开你们?”奉先的语气极重,直接打断了侍女的话。
“奴婢不敢。”顿时又是一片整齐的声音。低压的气氛像黑云一样飘在众人的头顶。
奉先又问在外的侍卫:“府里可都找过?”
“禀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