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顷刻间哀嚎声此起彼伏,堂中顿时一片喧哗,憬集心跳吊在嗓子口,条件反射屏住了呼吸。
跪着的百余名囚犯被他们身后的侍卫砍断手脚或削去耳朵,众人捂着伤处疼倒在地,不停的翻滚。
这时候一名囚犯抢了侍卫的刀冲了上来,怒发冲冠,目恣欲裂。他被削去的左耳汨汨流血,鲜血大股大股地流进脖子,渗入衣服。他的动作很快,拖着脚上的铁链以破竹之势杀了几名侍卫,直奔着大堂过来。憬集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却因为腿脚发软摔在了地上,这一摔,竟吓得爬不起来。
堂中的官员惊恐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连连后退,有些人则已经躲在了柱子后面。哀嚎声越来越弱,伴随着有些人因疼痛而渐渐发不出声音的哼哧声。唐姬脸上血色全无,整个身子都剧烈地发抖,嘴唇遏制不住地颤抖。褚洋要动,董卓轻瞄他一眼,他便又退了回去,董卓继续饮酒,堂外的一切仿佛真如他所说是一场好戏。
突然憬集眼前一个人影闪过,奉先已经和那人纠缠在一起,他手上没有长兵器,只抽出了腰间的短匕首接下招数。兵刃相接的清脆声音令憬集耳膜作响。奉先一昧防守,侍卫们围在周围,只等着找到契机便冲上前去。这时候那人一刀从奉先耳边划过,奉先不躲,匕首对准那人脖颈刺去。憬集瞪大眼睛,却见匕首已经贴上那人的喉咙又被奉先硬生生地偏开,同时奉先闷哼一声,那人虽也躲闪但刀仍是伤到了奉先的手臂,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手肘抬起砸在奉先脖颈上,奉先踉跄几步滚下了台阶。
奉先翻滚着站了起来,只觉得脖颈隐隐作痛。
那人趁势进入大堂,直奔董卓而去,憬集被吓得目瞪口呆。一干囚犯的哀嚎声也渐渐弱下来。
须臾间,董卓立身站起,反手抽出褚洋的刀,刀刃划过刀鞘的声音转瞬即逝,下一刻,便见囚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颅重重的垂下。手中的刀也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只是转瞬之间。
“百长!百长!”一断掉双臂的囚犯声嘶力竭地吼叫,失去了双手没法站起来,他费力扭动着身子往前爬。脸上因用力而筋脉明显,本来疼得血色全无的脸上因为这怒吼染上赤红,令人胆寒,陡生怖意。
“百长,百长······”除却他的声音还有人因这囚徒的死落了眼泪。
瑟缩在角落里的官吏见董卓这般举动,面容惊惧,都不敢看董卓一眼。连素来不分天时地利见缝插针拍董卓马屁的李儒都因董卓这迅疾的出刀而吓倒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奉先捂着受伤的右臂怔愣地看着堂中死去的囚徒,抿了抿嘴角,看了眼站在堂中冷笑的董卓,心里开始担忧起来。
憬集心里如同经历了一场山呼海啸,别开眼不再看眼前这残肢断足。奉先将匕首插入鞘中,走进堂中半跪下查看那人的气息。奉先起身的那一刹那,董卓手中的刀便冲他掷去,奉先手忙脚乱地闪身躲过,刀径直就朝在门边的憬集飞去。
“喵!”
“憬集!”憬集根本来不及反应,刀已经落在了她身前一寸的地方,刀上的血迹未干,血的腥味窜入她的鼻孔,她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不知道往哪里跑。古语有言解铃还需系铃人果真没错,被吓得腿软,只要再被吓一次就完全被治愈了,真是好有道理。
憬集晕头转向之时,奉先将她一把提起抱在了怀里。憬集抬头看奉先,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如水般冒出来,可见伤痕有多深,表面的皮肉微微翻开,看得憬集头疼欲裂,她却实在没有挣脱的力气。
奉先将憬集放在唐姬面前,唐姬紧张地将憬集抱入怀中,不停地问她:“憬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唐姬的手冰冷入骨,还在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