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受到惊吓时,往往会大叫一声;可是,如果他看到的事物实在太恐怖了,反而会吓得叫不出来。现在的我,就是这种状态。
看到那两具骇人的尸体上不住在冒出黑血c掉下腐肉,那破烂的衣服上还在滴滴嗒嗒地往下滴着水,我几乎快要崩溃了,双眼圆睁,死死地盯住这两具尸体。
就在我的心跳快要停止时,忽然见到那两具尸体倒了下去。尸体不见了,地下的一滩血水中,只有两条大鱼在痛苦地挣扎。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那两条大鱼,不正是今天上午我在小桥下看到的那两条吗?
大鱼的肚子一下子裂开了,一肚子鱼肠喷着腥臭汩汩地冒出鱼肚外。那些流出鱼肚的肠子,有如缓缓蠕动的蚯蚓,在地上慢慢延伸。
我一下子想到了午饭时吃的鱼肠,胃时顿时翻江倒海,忍不住一口秽物喷了出去。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我刚抬起头时,突然见到地上的鱼肠飞了起来,塞进了我的口中。
腥臭味逼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眼前一黑,快要晕厥过去时,忽然见到地上的那两条鱼,又直勾勾地竖立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两具可怕的尸体。
尸体突然露出狞笑之色,伸出已经成为白骨的双手,缓缓地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一下子撕裂开来,肠子顿时混着血水直往外涌。
惊惧之下,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拨出塞在嘴里的鱼肠。那些鱼肠却如活物一般,死死地缠绕在我手上,怎么也甩不开。
就在那两具尸体对我伸直了双手,作势欲扑过来之时,忽然一道黑气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围住那两具尸体,急速地旋转着。
尸体在黑气的缠绕中,不停地扭曲着,最终被那黑气裹胁着一下子飞出窗外。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一片死寂之中,我终于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喘气声。
我没死?谢天谢地!还没缓过神来,我突然感觉头上一阵巨痛。
“小沐,快醒醒。你看看你,枕头边放着这么一个脏东西,居然还睡得这么甜。”,那是母亲熟悉的声音。
难道我刚才睡着了?刚才那恐怖的一切仅仅是个恶梦?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母亲用炉灶里的火钳,正夹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门外走。
“妈,那是什么?”,我闻到了恶臭正来自于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脱口问道。母亲笑了一下:“傻孩子,好好的你翻书柜干什么?居然还睡着了,书柜中掉下的死老鼠就在你枕头上,你竟然还不知道。”
怪不得我梦中见到那些令人作呕的鱼肠,原来是这只死老鼠在作祟。我抬头看了一眼吊在床顶上的书柜,里面早已给我翻得一团乱,一本厚厚的字典掉了下来,估计就是我刚才觉得头被砸痛的原因。
全身觉得软绵绵的好不自在,我试着动了一下胳膊,赫然发笑。什么鱼肠缠在我手臂上啊,明明是我从书柜中找录音机时,翻出的磁带的带芯拖了出来,缠绕在我的手上了。
静静地躺了一会,到我全身恢复了知觉后,我赶紧把那磁带卷好,又细心地把那只小录音机擦了又擦。这是我将要送给菲菲的礼物,怎么着也得把它搞得像新家伙一样。
这个时候,不知菲菲在干什么?我手里拨弄着录音机,脑子中开始想象,下班后的菲菲会是什么样子。
窗户上突然轻轻敲了一下,受到刚才恶梦的惊吓,我的心一下子又呯呯跳了起来。刚想出声相问,却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道:“小沐,嘘,别出声,你能出来一下吗?”
我喜出望外地道:“菲菲,是你吗?”,话刚出口,却听到母亲大声问道:“小沐,你在跟谁说话啊?”
我立即否认道:“妈,没人和我说话啊!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母亲‘嗯’了一声道:“小沐,夜深了,别走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