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令牌上的字后,忽单膝跪了下去:“众兄弟,见令牌,如见舵主!”
黑衣人一时面面相觑。那领头人已分出敌友,出声喊道:“护好车内的朋友!”
瞬间,场中局势大转,黑衣人寡不敌众,或死或逃。黑暗中,都伦借着月光,看到地上已死的一个黑衣人,腰间露出的一侧令牌,他忍痛弯腰解下,放入了怀中……
赶来相助的这帮人,正是天地会散布在附近的会众。他们也不打听沈思茗与都伦的身份,只是边往南护送他们,边联络陈近南。
天气炎热,月儿的尸体自是存放不住,都伦只得在附近找了处清幽的地方,劳烦天地会的众人,将她埋葬了。
沈思茗虽见都伦始终不言不语,但知道他心中的那份沉痛。
都伦伤势极重,好在那些天地会的会众,随身皆带有伤药,他的性命一时无攸。倒是沈思茗的身体不容乐观,想让她找大夫瞧病,她却执意不肯,这让众会众极其为难。
沈思茗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日,睁目间,她看到了身旁坐着的那个熟悉的面庞,和他湿润的眼角。
“……近南……”沈思茗惨然叫道。
陈近南定定的看着她,低声责备道:“你这个傻瓜……”
“送我回杭州吧……我想姐姐他们……”沈思茗虚弱的说道。
陈近南重重的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瓷瓶,倒出一粒小小的丸药,放在了她的口中,沈思茗顺从的咽了下去,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陈近南便默默的陪着她,即便她醒来,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
这日,马车终于到了杭州。沈筠得报,与沈安匆匆赶到了大门口。
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沈思茗,被陈近南从车里抱了出来,沈筠与沈安大骇。七夕与承中已将生意主要转到了杭州,因此婚后便住在江承孝家中。得到消息,江承孝与承中夫妇皆匆忙赶回家中。
都伦也早已昏迷,陈近南又不知具体情形,沈筠等人真是一团迷茫。江承孝已将全城的名医请至府中,都伦虽伤重,但在救治下,保住了性命。
至于沈思茗,这次的病势,较之上次来的还要凶,又加上失血过多,若不是亏得陈近南以药为其续命,恐早已……
沈思茗悠悠醒转来,看着围了一圈的亲人,她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终于回来了……”
沈筠心疼的摸着她那苍白的脸,急问道:“小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这样……”
沈思茗虚弱的反问道:“都伦呢……他……他没事吧……”
沈筠忙道:“他的性命已经无攸,只是还在昏迷。”
沈思茗心下稍安,随即看着沈筠,脸现悲戚之色:“姐姐……对不起……月儿……月儿她不在了……是我没护好她……”
满屋的人,除了陈近南外,闻言皆神色大变。七夕大腹便便的歪坐在床前,眼含泪水的问道:“姐,这到底是怎么了,王爷呢?”
沈思茗神色一变,眼泪流了出来,然后她便艰难的向屋内的众人一一扫去。
最后,她将目光放到了陈近南身上:“近南……”
陈近南忙走至床边,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我……我还能活多久……”沈思茗艰难的抬头问道。
陈近南目光一痛,屋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悲戚起来。
“告……告诉我……”沈思茗哀求道。
“……五六日……”陈近南咬牙道,“但你放心,我一定再想其他法子,天无绝人……”
沈思茗的头跌落在枕头上,闭上双眼,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口中呐呐说道:“我好想他……好想再见他一面……”
陈近南的视线迷蒙,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