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氏极的话,说乱的阿月的心。
他是姬氏的继承人,被寄以厚望灌输思想培养,她何其又不是?
蛊族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全民忌讳的存在,人们只记得它可怕之处,却想不起它曾是为救人而诞生兴起,人人谈蛊色变,导致蛊族备受打压,被迫蜗居,被迫封闭,莫说再见曾经辉煌,简直时刻有绝学断承,从此自然消亡的危险!
比起西戎正盛的姬氏,蛊族确实没落得只剩一个小小的村子,但村子再小规矩犹在,历史沉淀下来的担子也更沉,所以同样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她所接受的教育和被灌输的思想,半点都不比他的少。
可
那又怎么样?
她明白,理解,甚至换位思考也会做出他同样的选择,又如何?
她
就注定无法获得牺牲和被牺牲以外的地位吗?
阿月嘲讽一笑,并非完全针对姬氏极,亦有对看似乖巧温顺实际也同样有着异常叛逆一面的自己,却还是道:你以为说了这些之后,我便什么事都可以当没有了一样吗?
姬氏极摇头:幸与不幸,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何苦自欺欺人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阿月一听恼火,声音顿时尖锐起来:你竟要我永远铭记那些非人折磨?
非人折磨?
姬氏极眸光沉了沉,语气却依旧很冷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超凡的幸福和快乐去弥补,把所有你不想记住的统统
阿月冷笑打断他:超凡的幸福和快乐?呵呵,你哪来的自信?
并非我自信,而是那本就是极易得到的东西。
姬氏极道:幸福快乐与煎熬痛苦之间,其实只是隔着一道门的距离而已,只是如此简单的事情许多人穷其一生都看不见悟不到,只是有些人,不肯迈出那一步。
阿月火气更盛了:明明是粗俗暴躁的胡人,学什么汉人文绉绉!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用激将法逼我给你一个机会而已,你真当我傻的吗?
我从不敢当你是傻的。
姬氏极哭笑不得,他只是偶尔有点自负好么,哪能看不起历史比姬氏更悠久的蛊族选定的继承人:我脑袋又没被驴踢过。
你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她都气得火烧房梁了,他却依然没事人的跟她开玩笑,好像他就天生不会发脾气上火一样,却愈发的显得她很小家子气上不得太台面了好么!
看着她小脸扭曲绷紧,明显一肚子火气却不知该如何发作下去的样子,姬氏极竟然很不厚道的心情大好,越发明白夏阳为什么总那么恶趣味惹炸李旭。
嗯
感觉真的很不错!(你已经被阳阳带沟里了你知道吗?)
虽然姬氏极什么都没说,可阿月还是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更让她恼羞成怒:你高兴什么?在嘲笑我不如你能说会道?
姬氏极忙道:冤枉。
愉悦的心情透过那双眼,愈发明显的暴露出来。
阿月气得脑子一热,起身便冲他走过来,想着既然嘴上说不过他,干脆趁他伤残胖揍他一顿,不管怎样出出气就好,却不想
姬氏极竟是个疯子!
他身受重伤,心附情蛊,却竟反抗她!扑倒她!还吻她!
呆呆躺在厚草堆上,被迫承受着他的重量,猝不及防缺氧的脑子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直到他的味道直白粗暴的冲入她的口腔,掠夺她的味道,她才骤然清醒过来
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他,怒吼:你个疯子!你不想活了吗!
身受重伤就算了,心附阿琴的痴情蛊竟还敢吻她,他当真以为情蛊不敢要死他?
被推开的姬氏极立马浑身颤抖的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