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不怕,山里都是咱们宁家的老祖宗,还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我们的。”
宁雪儿乖巧地点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勇敢,但仍然紧紧抱着宁卉儿的胳膊,姐妹俩互相依偎着继续往山上走。
去往老坟地的那条路,姐妹俩跟着父亲走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今天却像走入迷阵似的,走了很久,都没找到。
看着漫天弥漫的烟雾,姐妹俩陷入了淡淡的恐惧之中。
天堂镇有一个习俗,未出嫁的女儿如果没有男丁的陪同,不能到故人墓地祭扫。而且不光不能独自上祖坟祭祀,死后也不能入祖坟。
所以镇子上谁家没有儿子,都会留一个女儿在家,招一个上门女婿。
因为宁德没儿子,很早的时候,王翠花就想说服宁德招她的败家儿子入赘,宁德没答应。
别看宁德这个人闷葫芦,但是心里很有主意。他一门心思想供两个女儿上大学,让她们俩都考出去,离开天堂镇,他曾说:“这里不是天堂,是地狱。”
今年宁德因为干活时摔断腿,没来上坟,宁卉儿和宁雪儿居然连老坟地都找不到了。
宁卉儿看看四周,感觉就是老坟地里的那帮老顽固,故意让她们绕圈,因为天堂镇的习俗就是不让女孩子独自上坟。
宁卉儿偏不信邪,她人都来了,坚持一定要为母亲上坟,添把土再走。
“看上哪一个?”迷雾中,宁卉儿似是听到有人在说话,她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有人吗?”
宁雪儿紧紧抱着宁卉儿的胳膊,不敢出声,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到她身上。
就在这时候,一缕光穿透云层,照在宁卉儿的身上,周围的迷雾慢慢散去,她看见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有一个俊朗非凡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全身散发着跟他的白西装一样冰冷的气质。
“先生,您好,请问您知道宁家老坟地怎么走吗?”宁卉儿壮着胆子问道。
与他目光接触的时候,宁卉儿忍不住浑身一震,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应该说惨白的俊脸,猛然映入她的眼帘。
他很高大,身材笔挺而修长,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一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也不知道这种凉薄气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周围的空气所致。
这个男人出现以后,山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一种刺骨的寒意袭来,宁卉儿深吸一口凉凉的空气,再度开口,“先生,请问您知道宁家老坟地……”
没等她把话说完,那男人随手往右手边一指,迷雾中,宁卉儿看到了熟悉的老坟地,回过头高兴地向他道谢,他却不见了。
她使劲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就不见了?
“雪儿,你看见刚才那个男人了吗?”宁卉儿四周看了看,那个男人消失了,周转的雾也慢慢地散了。
宁雪儿抬起头看了看,“我害怕,一直抱着你胳膊,低着头没注意。什么男人,你刚才和谁说话?”
妹妹的话让宁卉儿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是上升了一层,拍拍宁雪儿的手:“没事,雾这么大,人家可能下山了,我们去给妈上坟吧。”
回来的路上,宁卉儿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们,但是她们又不敢回头看。老家有习俗,上坟回来不能回头,回头看会把亡灵带回家。
可是当天夜晚,宁卉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教堂举行婚礼,一个像吸血僵尸般脸色苍白的神父拿着圣经,严肃而庄重的喊道:“宁卉儿小姐,你愿意嫁给南宫君逸先生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