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还有些荤腥,童嬷嬷就把自己菜里的肉都拨给了她,不许她不吃,好在她这里还有些经得住放的路菜与之前备下的木炭和粳米,那时候怕在路上水土不服,吃不惯船上的菜,才准备的这些东西,没想到这会儿倒派上了用场。
天际挂上了晚霞,厨房里冒出了炊烟,她叫人开箱把茶釜找了出来,先烧了一壶开水。
小屏开了两只箱子才找着了曼春说的茶叶,那茶罐样子颇具古风,曼春道,“拿来我瞧瞧——哎?怎么像是没动过的?”
小屏道,“姑娘忘了?您先前说喝这个养人,跟大少爷换来的,可又不喜欢这个味儿,喝了一回就不喝了。”
这样的小事曼春哪儿还记得?她捏了一小搓闻了闻,道,“就这个了。”
小屏道,“这是去年的茶,味道已陈了,姑娘要喝,还是喝新的吧?”
“没事,尽管冲来。”
金红色的汤水,香气馥郁,曼春喝了一口,品了品,“先前不爱这味儿,这会儿喝着,倒是绵香得很。”
花嬷嬷在门口听了几句,蹑着脚步悄悄离开了。
曼春叫童嬷嬷把茶釜里的水倒净,待茶釜里头烧热了,倒进三分之一的粳米,吩咐了一句让人把剩下的东西装箱收好,便拿着一只细细长长的小铜铲在釜里不停的翻炒,天气本就热得很,底下又有炉子烤着,很快曼春就热出了一身汗,汗水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滴着,她却并不在意。
童嬷嬷把她赶到了一边,“这些活儿有我们呢,哪能让姑娘做这些?”
童嬷嬷手脚利落,顺带看着火候,翻炒了没多大会儿,茶釜里就传出了炒米的清香。
这会儿下头厨房里也都是食物的味道,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曼春尝了一口,觉得满颊留香,越发饿了。
孙承嗣和程孟星在码头找了家干净酒馆,他给程孟星要了些酒菜,自己却端着杯清茶半天才抿上一口,程孟星问不出他要做什么,便也不管了。
眼看就过了二更天,程孟星知道今晚是回不了城了,便安安心心的喝酒吃菜,孙承嗣出去了一圈,回来把那只包袱提在手里,叫程孟星跟着他去。
两人晃晃悠悠来到码头上,夜晚的码头与白天完全不同,安安静静的,没有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有栈桥旁停泊的那些船上点点灯火莹莹闪烁,但那些灯火也并不明亮。
孙承嗣领着师弟踩着阴影来到一艘大船旁,从包袱里拿出卷长绳,绳子上头缀了个爪钩。
程孟星擦擦眼睛,去看船上的旗幡,赶忙攥住孙承嗣的胳膊,低声道,“师兄,哥,这是李家的船?你要干嘛?”
孙承嗣把包袱给他,小声嘱咐,“一会儿我上去了,你把包袱扔给我。”
程孟星先前喝的酒一下子就都醒了,他警惕地转头左右看看,“师兄,你要干嘛?”
“放心,我心里有数,一会儿就下来,你找个地儿躲着,一会儿接应我。”
程孟星武艺比不过他,又是从小到大照顾他的师兄,早就习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你可小心着点儿,别让人发现了。”就挪了两步躲进了阴影里。
船上只有二层还有两处地方亮着灯,就在两人争论的时候,其中一盏灯也灭了,孙承嗣一抖手腕,借着巧劲儿把绳子扔了上去,他轻轻拽了几下,确定爪钩已经结结实实的勾住了,才轻身一跃,借着绳力几下就攀到了船上,手脚利索的收了绳子掖进腰里,弯腰抓住程孟星扔上来的包袱,左右观察了一会儿,往船下程孟星所在的方向打了个手势,便猫着腰上了楼梯。
孙承嗣找到她的时候,曼春正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地嚼着炒米。
童嬷嬷手里端着熏炉熏着床帐和房间四角,正打算开门把门前也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