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瞧着这小姑娘,越看越喜欢,正因如此,想起刚才的事,也就越发的怜惜。
李直在外人面前虽说官威十足,可在唐妍跟前却不敢托大,唐妍问了他一些宫中的事,他有心卖个人情,捡能说的都说了,又去夸李博,夸他少年英杰。
眼看就到了晌午,唐妍打发儿子去请李直吃酒,李直也爽快应下了。
等客人们都走了,船上终于静了下来,唐妍皱眉思忖,花嬷嬷见了她这样子,知道她是在想正事,不敢打搅,悄悄退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唐妍唤人倒了杯浓茶,饮了两口,又让花嬷嬷给她揉了揉肩膀,觉得精神好些了,才问,“那丫头呢?”
“表姑娘在屋里待着呢。”
一个人若是看另一个人不顺眼了,无论那人做了什么,都有可能被歪曲,眼下唐妍心气儿不顺,自然说话也没了好声儿,“她胆子倒不小,我都没说话呢,就自作主张的要走!”
花嬷嬷道,“是因为二爷要过来才想着回避吧?姑娘家总是得矜持着些。”
“我用得着她矜持?”
唐妍这明显是无理取闹了,花嬷嬷知道她这会儿心情不好,才说话重了些,要是任由她乱发脾气,回头她这个县主的身边人免不了要跟着收拾烂摊子。
大表姑娘给的赤金镯子还在她腕子上带着呢,多劝两句也费不了什么事,花嬷嬷就笑了,“我可真糊涂了!您到底想让表姑娘离二爷近着点儿好呢?还是远着点儿好呢?您这样说,我还以为您是嫌表姑娘不亲近二爷呢?唉,这人老了,连主子的眼色都不会看了。”
唐妍被她说的笑了,“好了,你就别拿话刺儿我了,我就是心里不痛快罢了,说两句牢骚话也不成?放心,我还不至于没出息到跟那小丫头真置气,她要是远着我儿子才好呢,这么个样样儿不出色的小丫头,凭什么我儿子就稀罕她?”
“依老奴看,您还是赶紧给她找个婆家才是正理,二爷是什么性子,外头看着没规矩,其实里头再守规矩不过,表姑娘一旦定了亲事,二爷顶多不痛快几天,慢慢儿就好了。”
唐妍有些不以为然,“说的容易,可找个什么样儿的?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想要人人满意?做梦吧!我看着好的,她父亲未必领情,我瞧不上的,人家没准儿还觉得我不上心呢!她父亲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不过是想着哪怕没有我,时候到了,也得有人替她操心,如今倒好,把我给套进去了。——那沈氏呢?”
花嬷嬷道,“她倒没怎么多耽搁,听底下人说,沈太太那套头面是表姑娘借给她的,当时就想拆下来还了,让表姑娘给拦了,沈太太走的时候,表姑娘说想差人去城里买绣线,让她屋里一个嬷嬷搭了沈太太家的顺风车去了。”
唐妍眉头一皱,“人回来了没?”
花嬷嬷笑道,“这才去了多久?这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呢。”
“不安分——去跟厨房说,给表姑娘做两顿清肠败火的。”
这样的惩罚几乎不算什么,花嬷嬷没有多劝,她给唐妍换了盏清茶,突然心里一动,“说起人选,倒有个现成的。”
“什么?”唐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沈氏的儿子?”
“是,您看怎么样?沈太太为人体面,她儿子也是俊才,不算辱没了表姑娘。”
唐妍沉吟,“……虽是武人,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子弟,如今跟着孙承嗣也不算没出息,何况人长得也不差,斯斯文文的,我那弟弟说不准能看上呢。”
“其实要说俊才,孙千户更是难得,就是——”花嬷嬷笑着叹息,不多说了。
不过,她的话倒勾起了唐妍的想法,“要不是孙二郎家里那一摊子烂事儿,我倒真有心把侄女说给他,文武皆能,家财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