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定亲的事,唐曼宁道,“她再有两年就及笄了,这时候定亲也不算早了,你听谁说的?定的谁家?”
黄明珠道,“你们知不知道石家还有两个儿子?”
石成虽是内监,却为人低调,听说待人处事也颇为谦和,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无不是皇帝亲信之人,同样的,他的家事也低调得很,外人多有不了解的,会以为他只有石舒兰这一个养女,事实上,他还有两个养子,只是常年在外,并不怎么参与石家在泉州的事。
唐曼宁她们隐隐知道一些,却因着石舒兰从来不提,她们也就不好多问了。
“前几日石家来了客人,我父亲一个属下的亲戚是守城门的,亲眼瞧见石家的大管家管那领头的喊大少爷,城门官验了路引,除了石家的人,余下的都是从浙江来的,一看就是家资丰厚的,那一车车的抬盒上都挂了红绸——除了来向石姐姐求亲的,还能是什么?”
黄明珠说得真切,众人都静了下来。
杨玉兰在这几个人中年纪最长,却因着父母想要在家乡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迟迟没有定亲,她想了想,“怪不得前几日我写帖子给她,她只说家里有事不肯出来。只是如今好事还没定下,我们先不要议论了,免得叫人听了去胡乱传话,就不好了。”
这是老成之言,黄明珠虽有些郁闷被她扫了兴,却也不能不承认杨玉兰说得对,“她不出来,咱们也不好去,也不知那家是什么人,要待到什么时候?”
唐曼宁笑道,“你要是想她了,写信叫人送去就是了,若只是心里好奇,我劝你还是免了吧,她不想说的,谁也问不出来。”
说到写信,倒是也巧,李嬷嬷就在这时送了信来,信是从京城来的。
唐曼宁一看字迹就知道是母亲写来的,她笑着告了罪,去了东厢书房。
这封信有些厚实,她一目十行的看完,皱起了眉,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在桌前坐了会儿,就叫了李嬷嬷进来,“除了这一封,老爷那里还有没有别的信?”
李嬷嬷也不清楚,“我这就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李嬷嬷回来了,说道,“问清楚了,老爷那里也有,已经送去书房了。”
唐曼宁沉吟片刻,“太太要老爷安排人送我回京城,还要我把妹妹和两位姨娘也带回去,你说,这事怎么办?”
其实说起来,她其实无所谓回不回京城,只是母亲让她把妹妹和两位姨娘也带回去,着实令她有些为难。
不知道母亲在给父亲的信里会怎么说服父亲。
李嬷嬷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唐曼宁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韦嬷嬷,有韦嬷嬷在,你想在太太跟前出头不容易,何况有时候太太做的一些事其实也不是那么让人信服。”
这话说的,李嬷嬷惊得直接跪下了,“姑娘请慎言!”
唐曼宁说这些话,意思已经很直白了:在一些事情上,她很不赞同她母亲的想法,甚至有些抵制。
“我知道你是个忠心为主的,也能办事,要不然曾外祖母也不会把你给了我母亲,只是她有时候容易偏听偏信,又听不进别人的劝,你这些年兢兢业业的踏实做事,在韦嬷嬷这样的人面前还能不犯大错,我就想着你是个难得的,将来我离家的时候把你要走怎么样?”
唐曼宁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嬷嬷,继续说道,“去年的时候母亲就想带我回京,当时我病了,心里也着实放心不下妹妹,怕她跟我回去了受委屈。如今母亲重提此事,恐怕不会再放任我们留在泉州,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李嬷嬷心里想着,大姑娘只说二姑娘,不提对两位姨娘的安排,是什么意思呢?不打算带两位姨娘回去?因此她就说道,“两位姨娘身子渐渐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