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青翠竹叶洒下熹微碎光,薄雾叆叇,水汽氤氲,此时正是江南梅雨季节,耳边不时传来沙沙细响。
一个蓝衣女子,口中随意地叼着一片竹叶,单脚立于只有碗口粗细的竹树之上,无声无息地看着离自己不远一群黑衣人。
南橘她接过九叔之命,来桑海之城打探朝廷逆贼之事。她虽不是朝堂中人,但一向喜欢多理闲事。
这不,看见有人埋伏,又忍不住插手了。
此时,耳力极好的女子,听见铮铮马蹄声,一行参商之人映入眼帘,他们的对话也传入耳中。
一个身骑血红赤兔马的衣男子不满的开口抱怨道:
“哥,还有多久到啊,累死小爷我了。”
“九弟稍安勿躁,不久就到了。”另一位白衣男子回道。
虽然他语气平淡冷清,但是南橘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话语间一丝温柔。
南橘看着白衣男子骑马靠近他的九弟,用亲昵的语调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体能也比我们差了许多。”
衣男本来陶醉在他七哥对他的宠溺中,但一听到此话就炸毛了,愤愤地将马鞭抽至地面,激起一层薄沙:“七哥,你什么意思,你才是小孩子呢,我才比你小两岁而已。”
南橘轻笑,看来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呢。
只不过这小孩真奇怪,只见过介意自己老的,还没见过介意自己年轻的。
就他那个样子,细皮嫩肉的,怎么只可能比那个穿白衣的家伙小两岁?
根据女子的观察,白衣男子绝不简单,他与衣男说话的言语虽亲昵,可还是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与白衣男对其他人的淡淡疏离完全不同。
和白衣男子相比,衣男则要略显幼稚一些,城府估计也没有那么深。
这时一丝怪异的的响动闪过耳际,她看见对面竹树上有人挥出一根银丝,快速地绕过衣男的脖子把他拉落下马。
南橘心想:惨了,居然忘记自己来干嘛的了,这群家伙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居然对一个小孩动手,不可饶恕!
但令她诧异的是,那个白衣男看起来毫不担心自己弟弟的样子,而是轻笑道:“什么人?出来吧。”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关系不是看起来挺好的吗?这般毫不在意是怎么回事。
那群黑衣人从竹树上飘下来,只是最中间的男子还未开口就突然倒地。
这时白衣男子看见到底之人的身后出现一个蓝衣的女子,手握水寒剑,殷红的血由剑刃淌下。
那女子冷冷开口:“用小孩当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最瞧不起这种人。”语气中溢满了不屑之意。
一个黑衣人将剑架在衣男的脖子上,似是威胁。
女子也懒得废话,只是一挥剑,只见剑气如长虹贯日般直射其他人的命门,那群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剧痛,全都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衣男解脱了束缚,但表现出并不领情的样子,说道:“切,人家才不需要你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长的小点罢了,爷我会聚气成刃你会吗?”
他的神态不由得让女子想起邻家小孩生气的样子。
南橘认真地想了想,聚气成刃是啥?难道是那个运用内力聚起周围空气形成气刃伤人的武功吗?聚气成刃可是需要强大的内力才能使出的一招武功绝学啊。
现在的小孩子就是会开玩笑。
白衣男翻身下马,行了个礼,说道:“谢谢姑娘相救我弟,我弟他生性顽劣,说话欠妥,缺少管教,失礼了。”
南橘点点头,朗爽地笑:“无妨无妨,小孩子嘛。”
衣男迅速捕捉到那个敏感的词,怒气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