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艳和聂文虎在楼下的唧唧咕咕,张岚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她以为母亲与聂文虎又在商量劝说她结婚,也就没仔细去听,只感到心烦气躁。
“你干脆死心吧,我不会答应你的。”当聂文虎走上楼来,张岚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聂文虎没生气,讪讪地笑着说:“张岚,你用不着生气,今天我不是来说这件事的。”
“那你来干吗?”张岚的口气不觉和缓了下来。
“我知道结婚是终身大事,必须双方心甘情愿,必须男欢女爱。我和你相处了这么多年,我清楚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现在我想通了,与其让你勉强、反感、痛苦,还不如还给你自由。真的,张岚,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不想与我结婚,你明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张岚仿佛不认识地盯着聂文虎,见他不像是试探与说笑,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聂文虎走过去挨着张岚坐下,说:“张岚,我想过了,你我确实不相配。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犹豫的。”
聂文虎通情达理的那番话立即在张岚的心里起了作用,她发现聂文虎并不像以前自己认为的那么讨厌。想到自己一直来那么爱理不理地对待他,她觉得内疚有点过意不去。
“文虎哥,你真的那么想?”张岚不禁激动地伸过手去,捧着聂文虎的脸问。
“是的,虽然我爱你,舍不得与你分手,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与其勉强凑合在一起,痛苦一辈子,还不如现在分手。”
聂文虎今天之所以这样通情达理,心平气和,其实是有原因的。聂文虎有个徒弟的姐姐叫朱亚丹,就是徐益川的干女儿,在公社卫生院当医生,二十六岁年纪。自介绍弟弟拜聂文虎为师后,两个也就开始有了来往。
朱亚丹在东方公社这一带未婚姑娘中,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只因为她在学医时,曾结拜当时的指导医生徐益川为干爹,从此埋下祸根。
徐益川嗜色如命,臭名昭著,朱亚丹私下与他走得那么近,自然给了人们许多口实。说他俩名为干爹干女儿,实为地地道道的一对野鸳鸯,经常在深夜熄了灯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甚至有人有板有眼地说,有次他俩没关门就搂在一起疯狂地啃嘴。为此,徐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想揩她的油,跟她虚情假意地接触外,正经人家的子弟谁敢娶她为妻?
就这样朱亚丹的终身大事一拖再拖,到了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连男朋友也还没有个眉目。可想而知,她心里的渴望、焦急以及危机感,就像风急火燎一般紧迫。
与聂文虎有了交往后,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朱亚丹对聂文虎渐渐有了好感。尤其听弟弟说,由于张岚不同意结婚,聂文虎一直自怨自艾,闷闷不乐。同是天涯沦落人,朱亚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主动出击,没几回合就俘虏了聂文虎,和他定下了终身。今天聂文虎来这里,就是奉朱亚丹的指令与张岚解除婚约的。而这一切张岚都蒙在鼓里,根本不知情。
“文虎哥,我对不起你。”张岚内疚地说:“以前,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原谅。”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把自己的身子都给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去年春节,刘春艳被徒弟请去走亲,张岚不想去,因此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晚上,张岚百般聊赖地站在窗前,茫然地望着外边的焰火升起又消失,心里满是失落与寂寞。
“张岚,你没出去玩?”这时,聂文虎从外边走了进来。
“没有。”
“你妈呢?”
“走亲去了。”
“你怎么没一道去?”
“懒得走。”
“街上在做戏,我们去看戏好吗?”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