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平静。
她是洛安臣曾经的贴身侍卫,为洛安臣做过那么多出生入死的事。她还是禹国和亲的茗浣公主,惨死于千戎不得所终。如今她知道自己还是楼破的妻,却连自己丈夫的命都没有办法保护。
“大人手下有那么多人的鲜血,难道就不会害怕他们会死不瞑目吗?”白桑的眼泪滚落下来,面容凄凄。
从楚妍开始,万象寮所有的人,存活着已经没有几个,而那些白桑不知道,白桑叫不出名字来的,也在不知道哪一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白侍卫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的吧?”洛安臣放下了茶杯,轻轻一笑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这些人在进入万象寮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他们的命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万象寮的。”
张张嘴,白桑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从小就在万象寮长大,对于万象寮的规矩也是确实清楚,只是她不甘心罢了。
“难道对于大人来说,小桑这么多年,也不过只是一个棋子吗?”白桑看着洛安臣,听不出话中的悲喜。
她是失望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是带着一丝浅笑不染纤尘的洛安臣,再也不是他心中美好的模样。白桑知道她变了,若是没有楼破,恐怕到现在自己依然和过去一样,为了洛安臣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但是楼破告诉她,只有活着,才能真正的看到这条命的意义。
“对于大人来说,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当做棋子,所有挡在前面的人都应该杀掉,棋子可以随意抛弃随意捡起,用过之后再任其自生自灭。”白桑突然就失控了,她愤怒的说着,通红的双眼瞪着洛安臣。
棋子也是有心的,洛安臣下令让她亲手杀了她的丈夫,杀了这个世间最爱她的人,只因为她是万象寮样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从小不知道父母是谁,却也过的快乐,因为我还有大人还有师父,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白桑好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脸上的神情纯洁而又美好,只是瞬间之后,白桑的神情又变的狠戾的说道:“但是这一切都好过让我在一个时辰之内知道所有的身世,还要逼我做出选择。”
她可以听洛安臣的话,可以毫不犹豫的斩杀自己的父亲,但是那些都不代表她愿意。白桑的身体有些摇晃,后退了几步看着洛安臣,自己不过是洛安臣养的一颗棋子,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
依然没有说话,洛安臣听着白桑的哭诉,他抬头看着白桑,眼前出现的又是那个五岁的孩子,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伸进了自己的手掌。洛安臣握了握手,好像还可以感受到女孩子的体温。
“大人你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一条生路?”白桑哭着问道:“这个地方,我已经没有勇气待下去了。”
“白侍卫,只要你还是万象寮的人,就要明白,从你们进入万象寮的那天起,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语气冰冷,说的没有丝毫余地:“只是万象寮早在茗浣公主出嫁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白侍卫这个人,你不过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说的是他们,洛安臣又何尝不是这样,从来没有人问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做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喜不喜欢,所有人都认为,洛安臣是禹国的大祭司,就应该承受着比别人重百倍的担子,再也没有说累的权利。
“对于大人来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对吗?”
眼泪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白桑想起了西城和楚妍的脸,还有宁倩最后的笑容,这些人都死了,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云淡风轻之人的计划,这些人从一开始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洛安臣没有回答她,他默认了。
“洛安臣,我为你做事这么多年,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白桑收敛了神色,神情平静目光决绝,声音空洞而绝望:“白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