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煜桓疲惫的声音传来,挥挥手,示意两个人退出去。
“是。”寒图行了礼,低头退下。
大门打开,借着残存的日光,林睿站在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一动未动的齐煜桓,眼中微光闪动,退出了房间。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屋子里的东西已经开始看不真切,木左点上了蜡烛,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前面兀自出神的楼破,微微叹了口气。
自家主子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那天和万象寮的白侍卫说过话以后,就总是这样魂不守舍的。就像现在,一把刀已经擦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再看看他现在,哪里是擦刀,分明就是抱着刀傻笑。
这把刀名叫苍沥,楼破平日里爱惜的紧,是当年他第一次打了胜仗回来,楼继送他的礼物。此刀比一般的刀要长些,刀身更窄,既可以和其他刀一样劈砍,又可以挑刺,更适合马上作战。只是如今看来,楼破再喜欢这把苍沥,它也是不得不屈居第二了。
这几日,楼破的脑海中总是会想起白桑红着脸低下头去的模样,这是以前楼破在草原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日看白桑杀敌,从骨子里透着烈性,没想到放下兵刃,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若说没有心动,绝对不是真的。
“公子,这刀可擦干净了?”实在受不了这样子的楼破,木左忍不住出声问道。
被木左这样一说,楼破才想起自己手中的刀,急忙收回思绪,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坏笑的木左,倒也是爽朗的笑了。这是既然心事被发现,楼破索性收起了刀,把刀放在了刀座上。
“大哥那里有消息了吗?”楼破推开了窗户看向窗外,太阳余晖映在房檐上的雪上,倒也格外好看。
“听右玄说,已经向皇上提起了和亲的事,还没有得到答复。”木左回想着今天右玄说的事情,对楼破说道。
“这个皇帝居心叵测,即使答应的事情也不可轻易相信,他要是不同意和亲,那就是下定决心要和千戎一战了。”楼破薄唇挑起,冷冷一笑的说道。
千戎的男儿在马背上长大,生来就是要会打仗的,只是楼破掌管商道这么多年,自然了解一些不一样的情况,如果开战,楼破自然是并不惧怕的,只是会苦了那些在边境上做生意的百姓。
这样的结果是楼破和楼继一直想要避免的,来禹国的目的也不过是两个,一个是和禹国和亲,以此来保证边境的和平。而另一个,就是商业上的往来,以换取过冬所需要的粮食,如此一来,千戎子民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站在窗前的背影突然凝重了起来,木左知道楼破此刻是在担心千戎的百姓,便也就自觉的不再多言。所剩不多的夕阳照进来,拉长了地上的影子。
影子斜斜的落在房顶上,白桑迎着夕阳站在屋檐,寒风吹起了衣衫。屋檐上的雪还没有融化,站久了也生出了几分寒意,白桑活动着身体,俯瞰着整个万象寮。
大雪盖住了庭院,洛安臣总说,这雪从自然中来,从自然中去,自天而降,落在地上润泽万物,才是天道使然。只是这天道,白桑从来没有明白过罢了。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宁倩通红的眼睛,白桑从未见过这样的宁倩,小的时候即使被欺负了,宁倩也不曾哭过,今天却红了眼眶,让白桑心里也皱皱的,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一道黑影从眼前略过,白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接住了对面踢过来的一脚。西城借力而起,落在了白桑身边。
“身手不错,看来是没有退步。”西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师兄今天怎么没有巡逻,想起来测试我的身手了?”白桑笑了,抬头看着西城问道,最后一丝夕阳映在白桑的脸上,红的耀眼。
“今天你很奇怪,从宫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