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娜娜拍拍手,门外一直守候着的男仆就走了过来。
她的声音慢悠悠的;“带伍迪上来。”
丁西城有些莫名的听着,没有插话,眼见男仆领了命令不久,就重又折返回来,身后多了一个一身黑色的男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眉眼长得清秀而锋锐,一身黑色的利落装扮,面容上似乎自带一股寒意和冷光,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让人看到他的时候,不自觉的就觉得身上发冷。
那种森寒,和明亦涵身上霸道逼人的威压不同,和丁西城身上那种令人齿寒的内敛稳重不同,是一种生理性的恐惧,非常微妙。
丁西城凝神看向伍迪,猜测着这个人的来历,觉得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看见伍迪,或许并不会多看他几眼,他眉目清秀,却并不打眼,扔在人堆里,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只有当你认真的看他,才会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不一样的地方。
拥有这种特质的人
丁西城略一沉吟,就看向娜娜,试探性的问道:“杀手?”
娜娜很欣慰的笑了笑:“聪明。”
伍迪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像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那双精华内敛的冷漠眸子,若无其事的看向脚下。
“伍迪的父亲,就是两年在明亦涵的赌场闹事,被他一枪崩了的。”娜娜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嘴角含笑的解释给丁西城听:“杀父之仇,你说他有多恨明亦涵呢?不会比你少吧。”
一直不说话的伍迪缓缓的攥起了带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声音低沉:“他不是滥赌的人,他只去了那么一次,输了三百万,我们还不起,他没有别的出路。”
丁西城的眸光阴沉而充满探究的在伍迪身上划过,已经在心里基本想清楚了来龙去脉。
去赌场的人,没有人会说自己是惯犯。
赌输了三百万,绝不是一个新手第一次去赌场就会遇到的事,伍迪的父亲,多半是个老油条了。而在输钱之后闹事,没有一个赌场不会出手镇压,明亦涵一枪毙命,那么这闹事的规模,恐怕还不会很小。
轻则是袭击赌场工作人员,重则可能就是挟持人质之流总之,也是个亡命徒。
难怪明亦涵手上沾了人命之后,还可以逍遥恍若无事一般——伍迪的父亲,恐怕底子也不干净。
可是人就是这样,一旦人死了,就什么都是好的,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事情,也都是被逼无奈,遭人设计,谁让是自己的骨肉至亲呢?
况且谁对谁错,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这个伍迪跟自己站在一起,跟明亦涵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就好。
丁西城露出满意的微笑:“你想报仇对么,伍迪?”
伍迪的眼睛狭长,灯光下折射着狼一样的光芒,他的右脸有一道伤疤,从耳根一直蔓延到嘴角边,虽然已经有些年月,不再泛红,但是依稀可见当初应该是很深的伤口,这伤痕在他脸上并不算醒目,反而有种和他的人融为一体的感觉,似乎他天生就带着这刀疤一样。
他抬起眼,看向丁西城,那目光锐利,却是穿过丁西城,看向了窗外的夜景,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喜悦的冷冽笑容:“我想杀了他。明亦涵,他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他应该去地狱里,向我父亲忏悔。”
“对,他不应该继续活着。”丁西城脸上的笑容温和而优雅,一如他惯常体现出的那样:“是时候,送他一程了。”
甄开心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只觉得周身都暖暖的,软软的,一睁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缩在了明亦涵的怀里,而明亦涵的上半身露在外面,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发出蜜色的光泽,两只手臂松松的揽再她的腰间,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见她醒过来了,男人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