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苦来中土趟这趟浑水?”
袁靖凉凉一笑,反问道:“师姐,你喜欢权利么?”
上官容韵也是凉凉一笑:“我一个女人,要权利有什么用?你们男人,理该是搏一个大权在握,千古留名的。”
袁靖抬头望向那轮圆月。
清辉皎皎,千古如是。不同的只是看月亮的人的心境罢了。
心境不同,看到的景色也便不同。
袁靖透过这轮圆月看到的是它千万年来鉴证的沧海桑田、人世变幻、悲欢离合;上官容韵此时看到的,是心愿难圆,半生悲恨。放在别人的眼中,又或许是另一番景致。
“大权在握的未必就能千古留名,也未必就能活得快乐。况且,名利二字,会让人荣光无限,也会害人不浅。师弟自小得师姐熏陶,早看淡了名利二字。师弟欣赏那两个人,想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在这一片遍布疮痍的土地上挥毫泼墨,画下一片繁华盛世的。”
袁靖淡淡道。
上官容韵静默了一瞬,道:“师弟要知道,咱们是立场不同的。送走了师父,咱们便是各奔东西,各凭本事去做自己想做的,下一次遇见,刀兵不长眼,师弟需有个心理准备。”
袁靖点点头,“自然。”
这就算是协议达成了。
袁靖一挑眉梢,无须什么言语,两人便同时发力朝上房扑去。
师姐弟俩虽然多年未曾见面,但近十年朝夕相处,默契还是在的。这挑眉梢的动作一贯是开始行动的讯号,至今依然好使。
身形鬼魅一般,同时推开了门扇,卷入房间,奔着床铺而去。
要袭击的人是他们的师父,冥国的帝师。
所谓师者,必然是学高为师。所谓帝师,必然是学尤其高甚至第一高才能为帝师。他们的对手是业界骨灰级代表。
早在两人推门飞入之时,床上的人已经睁大眼睛等着他们了。他是他们的师父,他们的一招一式全是他亲手教授。换句话说,也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他们出的任何一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师姐弟俩倒也没有惊诧他们的师父醒来了。他们师父熟悉他们,他们也同样熟悉他。作为骨灰级武师,任何的风吹草动怕也难逃他的感知。更何况他们是撞门进来了。
同门师徒,一样招式,甫一出手,便掀翻了屋顶。三条人影鬼魅般飞掠到月下,刹那间真气如飓风般席卷雪地,天地间仿佛又降下一场暴雪,遮天蔽月。
冥国帝师怒极反笑:“我教的好徒弟!如今居然来用师父教的武功来对付师父了!”
上官容韵步步紧逼,接道:“师父见谅,徒儿也是不得已。徒儿不过是想请师父一个人先回冥国。倘或师父答应徒儿,徒儿这就停手。”
打斗声惊动了另一个房间里陪着伤员的绿桐,绿桐扎头就往外冲。
伤员钟云忙阻止:“袁夫人不要去!此时去了反是添乱!冥国帝师虽然厉害,但袁先生是他宠爱的小徒弟,他不会伤他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绿桐猛地顿住脚步。
惊醒的绿桐望着说话的钟云,有一瞬迷糊。“钟祭司,你,你醒了?”
“外面打得震天响,想睡一觉都难。”钟云苍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朝绿桐招了招手:“麻烦袁夫人,扶我坐一下。”
绿桐方往前走了一步,便听另一张床上一个虚弱的声音:“你消停点躺好吧。早些养好了伤,还有重责在身呢。”
说话的是另一个伤员凤七。
绿桐欣喜:“凤将军也醒了?凤将军说的是,钟祭司还是躺着不要坐起来的好。”
钟云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哼哼,却也没有再坚持。
绿桐心念袁靖,打开一条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