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别人消受不起,却也无福消受。她只矫情给那一人看罢了。
上官陌深深看她一眼:“夫君倒也罢了,我还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大婚,这个称呼受之有愧。待成婚之后这样叫也不迟。”
我希望将你捧在手心,不一定要有一个至高无上的身份,但一定要给予无边宠爱,我希望那时你再叫我一声夫君,才是最令我心动。
上官陌抿唇,想。
苏浅娇笑:“所以这样叫是催你尽快给我个大婚啊。”
兵蛋子们都忍不住红着脸退避三丈。这阵仗……温柔乡,英雄冢啊。
这还是他们冷情尊华的少祭司么?
苏浅往上官陌眼前凑了凑,低声:“特意叫了我同行,是有什么风声么?”
上官陌就同她咬耳朵:“你不是疑心此去有诈么,我如今废人一个,需要你保护呢。”
她听不出是玩笑还是什么,内心却暗暗担了分小心。她不信冥国皇帝宫的太医连个腿骨都接不好,更不信冥国皇帝大张旗鼓弄了一大串人只为了示威来了。这里是冥国,上官陌这个少祭司有多大的势力她还不清楚,但经了去年火焚冥国之后,只怕势力也被瓦解个差不多了。所以,她来,是要护着他。
他也是要护着她的。她孤身一人,深入虎穴狼窝,只为他而来,不管这双手还能不能遮住她头顶上那片天,他都无退路。也只有把她搁在身边,才能安心,才能护她周全。
两匹马几无间隙,上官陌忽的探手揽住苏浅纤腰,一把将她提起,搁到自己身前,唇瓣贴上她耳际,用仅容她自己听见的低声道:“倘或一会儿遇到埋伏,不必顾我,保全你自己就好。我是少祭司,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周围的士兵再退了两丈。这阵仗--他们少祭司真是不顾忌了,光天化日自家花园里暧昧也就罢了,这,这大街上的……
上官陌依然贴着她耳垂,状似极暧昧,半是威胁半是紧张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苏浅,我爱你,我要你安好。所以,如果你再敢像上次一样不要命,我不会饶了你。”
苏浅小手握上他的大手,摩挲着他虎口处的薄茧,低声道:“可用把我的绿漪剑给你?”
上官陌勾唇一笑:“那个只合女人来用,我一个大男人用着怕不叫人笑掉大牙。别担心,那些兵蛋子手上不是有剑么,我抢一把就是。”
苏浅担心道:“他们的剑哪里比得上我的绿漪锋利质量好。”见他坚持的模样,水眸担忧地望着他:“你也须给我记住,倘或少一根头发丝我也不会饶了你。”
“这个却有些难。就算梳个头都会掉头发的吧。”上官陌望着她霸道的模样轻笑,“不过,我保证,绝不会让别人动我一根头发丝,这辈子只给你动。”
苏浅推了推他的脸,“好啦好啦,别贴那么近了,再给人看下去你我不脸红那些看官们也该脸红了。”
他却贴着她耳际:“小心了。”双手轻轻一推,将她抛向了空中,她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耳边剑风呼啸,她脱离他手掌的一刹那烈火锦已然出手。
灿若闪电般的一道流光划过,却是苏浅先自一人手中夺了柄长剑,锦稠裹着剑柄飞向了上官陌。上官陌接剑的瞬间,人已离了马背,杀入漫天而至的蒙面刺客阵中。
“护驾”的声音一片声响起,上千的卫队此时派上用场,仗着人头上取胜,将銮舆围了个铁桶似的,连銮舆顶上都竖了好几个人头。
冥国皇帝端然坐在明黄銮舆里,颇有点我自岿然不动任尔东南西北风的意思,连个声也没出。上官皓月被护卫围在了銮舆一侧,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却无用武之地,连个血腥儿都没沾到,刺客只和外围的护卫杀成了一团。
顷刻间各有死伤,血流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