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飘忽:“顶多掐个半死而已。掐死你谁给我发工钱。”
苏浅伸手在他头上赏了个暴栗,怒道:“死小子,这些天死哪去了都没有消息!别告诉我你一直窝在那个兔子不拉屎的野店里。那样的话等我削死你!撤了你的职,逐你出青门!”
墨凌双手护头,咬牙切齿:“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若不是我给你家那位护法,他早不知死几回了。你还好意思怪我!”
苏浅蓦地停下手,静了下来,声音有些涩:“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是暗中和他在一起。数日前听到你潜出楚国的消息,我才离开去接你的。”墨凌幽怨地道,黑暗中闪着光的墨瞳望着她,话锋微顿:“公主,你这样对他,是不是过分了点儿?他,也是无从选择……这些天,他被上官屠关在天牢,情焰蛊每日发作十个时辰之久,发作之时他整个就变成了个大蒸笼,天牢里每日都可以蒸包子。每日毒发之时,上官闲都会跑进天牢诱惑他。说起来,他还真是铁骨铮铮,那么美的解药,看都不看一眼。”
耳边只有轻微风声。夜静得怕人。苏浅陷入一片死寂。她自然是知道,毒发时是个什么模样。以百蛊之祖解他情焰蛊时,百蛊之祖散发出的冰寒之气将整个地牢冻住,甚至将上官皓月和上官闲也冰封,却无法冰封他身上的热度。每日里十个时辰浸泡在那样的热度里,若非内力深厚,早被蒸成人干了。那样的时候,身边还有个冰冰凉凉的美人,意志再如何坚韧之人,怕也无法忍受那样的诱惑……他呀。
“公主。”墨凌打破沉寂,轻轻唤了一声。
半晌,听见苏浅暗哑的一声:“都已经无法回头了,说这些又有何益。”一声轻叹,她望着墨凌,“你哥哥呢,还没回来吗?”
“等在城门口呢。先去料理些阻力。我在香芙虞上下了迷幻香,无色无香入水即溶的那种,大约可以拖住上官屠半夜。这都快天亮了,咱们得快些出城。”
苏浅好笑的望着他,“我在柱子后头看见那一束香芙虞的时候就知道有问题,你小子。”哼笑了一声,又道:“切,若不是我将花送了上去,你弄那么束破花有什么用。”
“自是算准了你会送上去的。公主,你这本事也真见长啊,把个福公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甘情愿帮你把那花接了过去。唔,在御花园还看见他还临风洒泪了呢。”墨凌笑了一声,撮唇吹了声口哨,两匹马从暗处飞奔出来。
苏浅翻身上了一匹马,好笑道:“我本来是要想从他嘴里套些消息,倒便宜你了。走了。”
两马在暗夜里飞驰。苏浅风中一声轻叹:“怪不得上官屠会放上官陌出宫呢,原是受了迷幻香左右。死小子。这都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话音一转,“呵,其实有时候,下三滥的手段是真好使呢。”
墨凌此时却是无法估量苏浅内心的真正想法。她从前高兴的时候,恨不得昭告天下让所有人和她一起高兴;悲伤的时候却悄悄埋在心里,面上根本不让人瞧出来。这也是亲近如他细致如他才知道的秘密。那两人闹到这样的结局,他这个外人都觉得伤得肝肠寸断,她却依然谈笑风生,且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弄得他劝也无从劝,随她一起谈笑风生又觉得十分对不起还困在上官屠手心里的那位。
困在上官屠手心里的那位,此时却已挣扎着醒过来,神智尚有些不清,见到身边一十三位修罗只少了那只单细胞,猛然惊醒昏过去前给单细胞下了什么样的命令,又悔又恨,悔恨之余却也庆幸幸好是派了这只单细胞出去,大约不会给她造成什么阻拦。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戚苍,不惜一切,助她出西月。你们十二人都去。”
戚苍有些犹豫:“殿下,那您身上的伤……还是留下钟云和罗小三保护您吧。”
十二人目光皆注视着床上的上官陌。他们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