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唐礼讲笑话。
“一对老夫妇去拍照,摄影师问:‘大爷,您是要侧光,逆光,还是全光?’。大爷很腼腆地说:‘我是无所谓,能不能给你大妈留条裤衩?’”
他听后,倦容里生出几分难得的笑意。
敲门、进入、寒暄过后,他们很快切入主题。
徐晋神情严肃地问唐礼:“你觉得这件事是偶然还是人为?”
涉及比较机密的话题了,沈笑赶紧拎起暖壶说:“你们聊,我去接点水。”
徐晋没有看她,语气平平:“你也听着吧,多了解一点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笑笑,一起听着吧。”唐礼笑着对沈笑说完后,才斟酌着语句回,“不能排除偶然的成分,我让人去查过,包工头家里的情况确实如此,至于工人们突然闹事也是因为过了每月发工资的时间还没收到钱从时间上看不出太多破绽。”
徐晋若有所思:“还有呢?”
唐礼说:“还有就是直觉,不能作为证据。”
徐晋目光犀利:“我听说前几日陆总来看过你。”
“是,他来过了。”
“他怀疑是我做的。”徐晋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一句。
沈笑有点吃惊,因为当时在病房里的只有他们三人,没有第四双耳朵,那么徐晋又是从何得知的?
唐礼却并不惊讶:“是的。”
徐晋问:“你怎么想的?”
沈笑有些紧张地看着唐礼,他在沉默,他的沉默代表的是默认还是
徐晋很肯定地说:“不是我。”
唐礼终于点了一下头:“我没有怀疑过你,你花了三年多的时间让我来恒远,不可能做出这么自断臂膀的选择。我是在考虑,‘贼喊捉贼’的可能性有多少?他的漏洞又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沈笑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两人彼此沉默的时刻里,沈笑弱弱地开口询问:“可能我的问题有点傻,但我真的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有人幕后操纵的,那么目的在哪里?包工头挪用工资其实说到底是施工团队的事情,跟恒远没有关系。而且事发之后,除了唐礼受伤了,其他损失并不是很大这是为什么?”
唐礼看着她笑了,徐晋也笑了。
沈笑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你的问题很好,不过在你的问题前面需要加上一个背景条件:我在准备让越州的恒远分拆上市。”徐晋说这话的时候像一个循循善诱的教授。
沈笑没听懂。
还是唐礼解释得更浅显:“上市审查很严苛,这个敏感的时候,与越州的恒远集团牵扯上一点关系的关联方或是关联方交易都不允许出现一点问题。”
沈笑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谁最不希望你们上市就最有可能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唐礼摸着她的脑袋,不吝赞美之词。
徐晋将视线转移到窗口。
入秋了,外头树梢上叶子开始泛黄凋谢,入了他的眼,不知怎的,荒凉了心。
这件事没那么快讨论出结果,徐晋嘱咐唐礼好好休养之后就告辞。
唐礼有伤在身,让沈笑送一送徐晋。
一道出去的时候,徐晋一路无话,倒是沈笑问他:“欧洲好玩吗?工作之余有没有去看过巴黎铁塔?有没有跟比萨斜塔合照”
徐晋一一回答,答案很一致:没有。
沈笑无线惋惜:“也对,你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出去玩。”
徐晋弯了一下嘴角:“我去了莱茵河,雨果说它是一条倨傲而高贵、湍急而并不暴烈的河流。我在那里看到了大片的葡萄园和古堡,庄严又浪漫。如果可以,我想在那里养老。”
沈笑不意他会说这些,听后笑道:“住在莱茵河畔的古堡里养老吗?”
徐晋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向往的模样,他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