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远捞住她,忙去按床头铃,被一只柔弱的手握住。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眼眶腥红,没有感激与感动,只有怨恨。
贺钧远定定的看着她:“我不能坐视你的心离开,却什么都不做。”
叶真真气苦:“贺钧远!”
“你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会是我贺钧远的女人。”
他说得这么笃定,像是她生来就该是他的附属品。他倒是把她当什么?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她推开他,身体晃了晃,往后仰着坐住,眼里有隐隐的泪光,“你怎么能,怎么能把别人的感情当做是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玩意儿?”
“叶真真我说得足够明白!我做那么多只是为了保你安全!”
“保我安全?还是你一意孤行?”岛共页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才说有三股人想要我的性命,一是贺强,那第三是谁尚且不知,其中一个是穆爱琴吧?你把我放到凌寒身边,本来是想要由他保我安全,却没有想到一直想要我死的那个人却是凌寒的母亲,穆爱琴。”
“你瞧,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的。哪有你想要怎样就顺着你怎样的道理?感情更是。”
她看到他眸光一点一点变暗,视线变得凌厉,心里也痛,却更有一点诡异的快觉。她说:“贺钧远,人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你那样待我,只知你是为我好,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心里有什么决定。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和你共同面对,你怎么就能那么肯定我会在之后感激你那样霸道伤人的‘为我好’?”
他眸中有一丝慌张,她躲开他来握她的手,心窝处越来越痛,呼吸越加沉重。她说:“其实你是在怕,你怕我知道贺强与我父亲的事情会让我离开,所以,你干脆出手,由你将我推开。他日事情清楚,还能给你一个借口说是为了保护我才将我推离出去是不是?”
“叶真真!”
他终于暴怒,上前掐住了她的喉咙。
她竟如此看他!
他在生气,气得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一双眼睛瞪着她,似要喷出火来。叶真真闭着眼睛,心中绞痛难当,他告诉她这些,不如一直由着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让她因为这个而感激涕零,回过来再到他身边去?不,就算不是跟凌寒,她也万万办不到那样了,就算她仍旧喜欢他,也万万办不到那样了太难堪,太难堪。
倒不如死了的好。
她心上像是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风尽从那窟窿里吹过,她鼻端的呼吸倒是浅了。好似都从那一个撕开的大洞里进出,她深深吸气,却不知是因为他掐住了她脖子的关系,还是因为旁的,渐渐用不上力呼吸。
贺钧远当那时生气,真要他下重手,他哪里还会对她下得了手?眼下,她就是想要他的命,他都能甘心送上。拇指揉到她颈子上温软的肌肤,想到迟重光说的话,眉宇间渐起痛苦。他手一松,勾住真真的背将她带到了怀里。
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深深无奈:“你怎么就这么倔?”
叶真真一下子柔软下来,憋在心口的那股气蓦然的见了一丝缝隙,她气息微微发喘,像是要哭,却终究没有哭出来。一只手揪住了他身前的衣裳,借以缓解些难言的苦闷:“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破了的镜子,再怎么修补,都是有裂缝的了。”
贺钧远硬声反驳:“那就打破了,重新再来。”
重新开始?她苦笑:“你说过重新开始了,这世上的事情不像影片拍摄,错了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新再来。贺钧远,你错了,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她指尖绕到他的领带,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