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餐厅门口给柳程打了电话,很长时间以后他才接,好像是刻意回避到哪里,我听到争吵声被门阻隔了。
“柳程,你人呢!”我已愤怒到极点,不管不顾的大吼一声。
他开口说道:“童童……”
可能他也感觉到了这会儿说什么都是白搭,再不止一次的叹息过后,他平静下来,对我说了一句:“童童,对不起。”
“去他妈的对不起吧!”我把手机拿在嘴边,英语国骂乱七八糟想的到得能表达我此刻心情的狠话统统吼了一遍,有人看热闹的停下脚步望着我,我想都不想就是一句喷过去,他们嘲笑的骂我一句傻逼,走了。我没等柳程再说话,挂电话就关机,抬手狠狠抹了眼泪,打车直朝我爸妈家而去。
人说气急的时候也需要越过一个点,一旦越过就会安静下来,我现在便是这样,我脑子里翻着的一句话不是柳程如何,而是顾潼,你就是个傻逼。
我知道,我的另一半灵魂反扑了。
我爸给我开的门,我看到我妈衣服都没换,坐在沙发上,微闭着眼,一动不动。屋里的气温骤降,就算是我高考那年神经病烧书让她失望时,都没有这一次严重。
“妈。”我委屈的叫了她一声,她睁开眼睛看向我,我做好了被她骂的体无完肤的准备,她确实是瞪向我的,可这眼神却慢慢散了,终了对我摆摆手说:“我管不了你。”
她哭了。我爸赶紧给她递纸巾,我妈以前就是哭也喜欢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可这一次,她只是拿着纸狠狠的按在眼睛上,连喘息哽咽都没有。
“童童,你先回去吧,你妈心情一时半会好不了。”我爸也没见过我妈这样子,可能也怕这是我妈爆发前的隐忍,真担心她会动手教训我,就想将我赶走,他替我扛着。
我欲哭无泪,无言以对。
从我爸妈家出来,我用手按着胸口,如果现在去给外科医生看看,如果能用刀把心挖出来,我宁愿挖出来,至少不会有这种天杀的千刀万剐的疼。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绝望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只知道,我现在他妈的真连句话都不想说。
回到住处,蕾娜抱着我的鞋在狠扯,鞋边上已经扯破了,我将鞋从她嘴里夺走,用底子抽了她一下,没用任何力气的,只是轻轻教训,结果她对我呲牙,很凶。凯萨挡在我面前,对着她凶,然后两只狗打成一团,我已经看不出来是闹着玩还是真打了,谁在乎呢……
倒在沙发上,我压着一阵阵翻上来的怒火,抓狂的时候只能狠咬嘴唇,时而哭时而自骂没出息。手机没响过,等我想起来它是被我关了,找它时却已不见了。我吃力的回忆,不记得在我妈家将它拿出来,最后的记忆只是关了它然后塞进兜里,之后就再无印象。
祸不单行,我算是体会了个实在。
柳程开门进来的时候,蕾娜和凯萨本来是在我身边趴着的,突然蹦起来都去门口欢迎他,蕾娜好像在对他倾诉着委屈,凯萨仅仅摇了几下尾巴就回到了我身边,我安静的望着这一切,真的是谁的孩子谁疼。之前的一家人,即便再亲密,半路的就是半路的,在某种时刻,感情裂隙就能这么明显。
“童童。”柳程关好门,站在门边看着我,我完全不想听他再给我说任何解释,此时此刻我看见他就是一肚子的火。爱情诚然珍贵,固然有惊人的力量,但它这会儿在我心中熄火了,我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
“你想怎么办?”他问我。
多可笑的问题,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要让他将时光倒流,回到昨天,重演今天可能么?
我自嘲的笑着说:“你可真可笑,问我怎么办?你想得到什么答案,你说说,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