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说,他一定是有理由的。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反驳声音在我心中四起。它们说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一句嘘寒问暖总不至于都没有,你明明告诉他你生病了,发烧了。
“现在还难受么?”他问我。
我望着他,想说这不是废话么?想说我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马后炮什么呢?最终我还是没开口,理智告诉我他是个有伤口的人,我就不要再说太多伤人的话了。
护士推车进来,给我打睡前的药水,顺便问了柳程需不需要陪床,他点头,没等我开口拒绝。
护士帮他把本来锁起来的折叠床开了锁,还做了登记,然后扎针便离开了。我身体有些异物排斥,扎了针的手容易僵直,一点儿都不敢动,可晚班这个护士扎针时的手法不是很好,没多久居然有点鼓了。
我偏头看看手上的针,另一个手勉强的打算去够呼叫铃,柳程这才赶紧起身,看到我的针头,直接出门去了。我没按到铃,护士已经跟着他进来了。我是有些小激动的,虽然没表现出来,可我不禁内心安慰自己,他这算不算紧张?不自然的流露出来了对我的紧张?
“刚才的护士是新来实习的,实在不好意思。”现在的护士都特别客气,看了我的状态还给我道歉,我不介意的摇摇头,她又问我:“换个地方扎行么?”
我点点头,她帮我把针拔了,柳程这时候说:“换个手吧,她扎针后不太动,那边我看不清楚,换到这边我帮她看着。”
我垂着眼睛不说话,周围的空气都要冻住了。
护士听他的,熟练的将针重新给我扎了,柳程把我扎鼓了的手放进被子,目前扎针的手放在外面,然后坐下来,用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液体输进去会有点凉,这样好点。”他解释给我听。
我依旧不想说话。
一直干坐着,直到液体输完,他问了我三次要不要喝水,两次要不要去卫生间,我摇了五次头。
护士帮我拔了针之后让我早点休息,还说知道我昨天几乎没睡,今天的药是添加了安定的。我对她道谢,看到她提昨天晚上我没睡的时候,柳程垂下了眼睛,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反应?
药效没多久就上来了,也许是柳程在身边我终于安稳了,也许是我真的太过疲惫,我似乎感觉到他想对我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睡,我就做了梦。梦到的人不是柳程,是袁哲。就好像时光倒流了,异常清晰的场景,我还在急诊室躺着,他抱着小广坐在我身边和我说话,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我感觉自己在笑,笑的还特别委屈,笑的眼泪哗哗的。
我想对他说,其实我特难受,我忍着呢,我不能对你表现出来,因为我特别想把这种委屈表现给一个人看。袁哲,我心头有个人,所以我不能表现给你看,你理解我么?
他还在说什么,我就觉得自己浑身又开始酸疼,一点儿都不舒服,我抬起手捂住眼睛对还在说话的袁哲说,我特别想一个人,可他没出现在这儿,他好像不关心我,我难受的不得了,我谢谢你在我身边,可你为什么不是他……
这么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直到我睁开眼睛,才看到柳程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纸巾不停的给我擦着眼泪。我坐起来很不好意思的赶紧用手捂着脸,对他说:“没事,我做梦了。”
我已经不想想通为什么做梦委屈的时候,我醒来要先安慰他没事,我现在是关怀他关怀的已经条件反射了么?他许久没开口,拍了我的后背半天后才缓缓应了一声。
我又发烧了,护士过来看过,说我体质问题,晚上容易发烧反复,加上小时候的慢性支气管炎没有根治,所以一旦发烧引起来就比较麻烦。
柳程询问要不要给我用退烧药,护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