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给我的充电宝没有数据线,我本来都打算再次关机了,没想到他又过来了,我没想到他观察力这么细致,知道我用的什么手机,甚至能想到我是没有数据线的。
“好在你不是果子5,之前的充电线还能用,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么快能去哪儿给你买一根。”他将数据线给我,然后又在我床头柜上放了两瓶罐头。
我简直要不好意思到挖坑钻进去了,只能对他说:“这实在是太……袁哲,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他将其中一瓶罐头打开,估计是因为忘记买勺子有些苦恼,最终将医院送餐时候给我的勺子擦洗干净,递给我笑着说道:“何须言谢呢,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多考虑考虑怎么快点好起来才是正事。”
我接了罐头,大口吃了起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心意没有浪费,我也算是做了一些回应。
袁哲将纸巾放在我面前,笑着轻声说:“不瞒你说,小广的妈妈刚和我在一起谈对象的时候,也生过一次病,当时也住院了,她看见别的床病人吃就特别想吃,我刚才脑子里就想着这个场景,觉得你没准儿也会喜欢吃,我可能不太会说话,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心是好的,希望你别嫌弃。这个东西好像70和80后喜欢,小时候那会儿也没什么好吃的,能吃一次罐头就觉得挺幸福。”
我闷着头不吭声,又将一大块罐头塞在嘴里,大睁着眼睛希望自己别哭。
“小广呢?”吃的已经饱到快塞不进去的时候,我将瓶子放向床头柜,他起身帮我接了放好,听到我问平静的说:“去他妈妈那儿了。每半个月会过去一次。”
“哦。”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袁哲的语言太过真实,真实到让我不知所措,这可能是岁月沉淀留下的影子,他没有什么花言巧语,甚至拿他自己的老婆和我作比较,可就是让我从心里敬佩,敬佩他的胸怀。
“你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出院?打车还是会不太方便。”阵东东圾。
我摇摇头说:“没事的,周中没有周末那么难打车,你工作重要。”我其实是庆幸的,好在我平时出门有带信用卡的习惯,不然这次医疗费都要出笑话。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隔壁床又住进来一个小姑娘,男朋友陪着她,好像也是重感冒。袁哲这才又说道:“恩,那我不啰嗦了,你自己玩玩手机吧,我回去了。听我这老人家唠唠叨叨的是不是觉得不在一个频道?”
我努力摇头。想对他说,不是的,袁哲,我们真的不是不在一个频道,而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温暖,我怕如果不对你设立任何防线,我本来建立起来的精神支柱就要被你击塌了,那样我就再也不能满腔热情的爱柳程了。我会动摇,会贪恋你的温暖。可我分明就知道,我不爱你。我不想利用这种温暖,不想骗自己。
袁哲走后,我将手机充好电发消息给他说:“数据线等我出院了快递给你吧。”这条线不是新的,应该是他自己的。
他很快回复我了一个地址,外加嘱咐我早点睡觉。
我打字回复他的时候,柳程的电话来了。我凝视着手机屏幕,居然萌生一种根本不想接的想法。手机一直亮着,估计他那边提示没有应答了才作罢,然后接着就又亮起来。
如此,整整重复到第六次,我终于心软了。
“喂。”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因为知道心上那根导火索已经快要走火了。
“你在哪儿。”他问。声音沉静,我是一点儿都没听出来他着急。我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让自己勉强淡定下来,对他说:“我以为你不关心我在哪儿。”
他给出解释:“我下午才回来,以为你去找朋友了。”
我终是没压住,任性了一句:“我不关心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