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照例是嫔妃侍寝要去皇后那里问安,年静娴借由“侍候皇上,并无空闲”没有去。
春雨走到大厅中央,给在座所有人请安过后,就那样随意地行了个礼,甚至连双膝也不曾弯过,口中道:“启禀娘娘,今日怡妃娘娘说身体不适,不能来参加问安,还请娘娘见谅,”说完不等皇后说话,便道,“如果娘娘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行回去复命了。”
如今年氏正得盛宠,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春雨此时此刻的言行举止就相当于怡妃,自然是嚣张了些,但在皇后面前却还是保持着不正式的礼仪。
沈昭荣睨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吭声。
沈昭荣座于上首,下面依次是和贵妃、敬妃、佳妃、颜妃等人,却独独少了一个怡妃。沈昭荣望着下首年静娴空荡荡的位置,美眸微冷,然而却只是一瞬,下一个瞬间,又恢复成端庄贤淑的神色,令苏妤婼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方才冷峻的神色是错觉一般。
沈昭荣神色温柔,扫视了下面一干嫔妃,又收回来,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轻道:“既然怡妃妹妹近几日不得空,这请安不来也罢,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便听见和贵妃嗤笑一声,倒是敬妃开了口:“那依娘娘所说,什么才是大事?”
皇后一听这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和蔼地道:“只不过是说说姐妹之间的家常话儿罢了。也并不是要紧的事,宫中大家都是姐妹,体谅一下吧。皇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但还是依旧保持着端庄的态度。
虽然敬妃平时并不得圣宠,但皇上一个月还是有几天会去看她,和贵妃也如是,皇后虽贵为皇后,但却并不得帝心,沈昭荣虽说是轩辕的结发妻子,确是先帝爷为轩辕挑选的,轩辕对她并无太多感情,只是以礼相借,相敬如宾,两人虽是夫妻,倒不如说是朋友。
沈昭荣深知这一点,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保持着端庄贤淑的形象,日日盼着能见轩辕一眼,虽然轩辕有时也会去看她,然而更多的是却是盼来一个接一个的新宠。
本来沈昭容说这一番话就是想此了事,却不料和贵妃抚着小指护甲上的珐琅珍珠亮片,头也不抬地道:“那依娘娘所说,是不是日后这问安,我们众姐妹都不必来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饶是脾气再好,也不由得表面上青一阵一阵,却并不作他语,只道:“贵妃妹妹真会开玩笑,想必今日怡妃妹妹起得晚了些,这才耽误了时辰吧。”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春雨退下。
总算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沈昭荣又说了几句话儿,便道有些乏了,随即众嫔妃施礼告退。
待皇后走后,众嫔妃皆是松了一口气,虽说几乎每次问安皇后、和贵妃和怡妃免不了要对峙几次,可这次看得大家还是提心吊胆的,尤其是胆小的和新入宫的那几个,头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早已吓破了胆。
和贵妃冷哼了一声,在众嫔妃们的施礼中冷眉倒竖地走了出去。
随即是敬妃、颜妃和佳妃,等她们也依次离开之后,才轮到余下的人。
孙佳琪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斜睨了其余的人一眼,高傲地扬起头,越过其他人往前走。
福贵人这时走在她前面,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道路有些拥挤,右眼眼角处多了一个人影,却是孙佳琪。
孙佳琪从后面挤上来,意欲走到福贵人前面。
“孙才人,请您让让,您挡住我家主子的路了。”福贵人身边的宫女彩月有些忿忿不平地道。好歹自家主子也是个贵人,而她孙佳琪才是个才人,凭什么对主子三番两次地挑衅?!
孙佳琪不屑一顾地看了她一眼,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低着头的福贵人,嗤笑道:“是谁规定这条路只有你家主子能走的?”
“你!”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