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面上肌肉轻轻的颤抖,手中的匕首也是抖动,一点点的鲜血却也是顺着珍哥儿的伤口一点点的滴落,可谓是极为嫣红。仿若白雪上的红梅,竟然是说不尽的触目惊心。
姚雁儿既想要阻止,可是话儿到了唇边,却也是轻轻的颤抖。
“是了,那日我去了姚家,然后姚家姑娘赠与了银子,只是这些个银钱却也是并未到我的手中。菊蕊是雁娘贴身的丫鬟,那时候,她与你有私情了,故此也是将银钱贪墨下来了,并且因此给了你藏着,故此,你方才也是知晓了这桩事儿。”
聂寒原本也是聪慧的,只是轻轻有几句话,就猜测出几分。
“而那一日,菊娘,你说了许许多多不好听的言语。说什么我聂寒恬不知耻,故作姿态,离了府去,却仍然是离不得一个女儿家的脂粉钱。说我们母子,若没自己本事,赚不得银钱活下去,死了也就是了。说雁娘要让我磕头认错,认认真真的认错,说不定方才会饶了我去。而这,又是为什么?”
聂寒的言语轻轻缓缓,说出的话儿却也是让在场的人一阵恶寒。
菊蕊心里也是不断的埋怨,只觉张郎当真是蠢物,难道他以为自己说出了这样子的言语,聂寒就能饶了自己一家子去?不会的,自己在小姐身边侍候,又如何不知晓聂寒的性子。那个男人性子凉薄,谁知晓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
而聂寒的一句句言语,却无人敢回答。
姚雁儿胸口轻轻的起伏,她原本也是聪慧剔透,又如何不觉得聂寒这样子的猜测,原本应该是合情合理。她甚至记得,聂寒走了不久,菊蕊就向自己求了恩典求去。大约菊蕊得了这样子一笔银子,不但心虚,更觉得自己已经是不必要做丫鬟。
姚雁儿心尖儿轻轻的颤抖。
她已经是猜测得到,当时那极为可怕的真相,可是却也是不敢去想。
“唉,说起来我性子骄傲,向来也是不乐意向谁服软服气。可是骄傲起来,又有什么用呢?离开了姚家,我瞧不上雁娘,吃喝用度样样差了,那也不算什么。可惜我的母亲,却又忽而误食了不该吃的东西,顿时犯了病。那时候,我夺了几个路人的银钱,前去药店买药,可惜照着那个方子去,里面有样药材稀少,尽数被姚家的人买了去。我去姚家求药,姚家却并不肯给,你们猜一猜,当时我又是怎么样子想的?”
聂寒的话,让姚雁儿心中一震。
那时候她一颗心既然都在聂寒身上,自然也是处处便为聂寒着想。
因为聂寒生母许氏有病,姚雁儿更也是处处照料,十分上心。姚家原本便是在京中做药材生意,那药材又不是什么必须的东西,本来就稀少,那时候也是尽数收罗在了姚家。
许氏必定也是死了,并且让聂寒对自己心恨不已。
聂寒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他对着自己,并没有轻轻问一句当年的事儿。而自己,却一点也是不知晓,原来有一只毒蛇,就蛰伏在自己身边。
聂寒的心中,却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那个姚雁儿,原本也是个伶俐人儿。他从前也是好奇,为何这个妇人居然对自己没有半点堤防。既然她做出那样子的事情,为何居然没能有一点心思。他原本也是有怀疑的,可是每次这个怀疑的念头一升起来,他就觉得自己是在对这个妇人心软。日子久了,聂寒这个念头甚至起也不会再起。他心中只道,这个妇人迷恋自己权柄,故此,故此什么也是顾不得。
聂寒心下越怒,面上却也是越发平静,口中却也是有淡淡戏谑之意:“这些个药材,只与我母亲有用,却也是对别人没什么用处。那些个银钱,你们心里喜爱,药材原本也是不必扣留。只是若让我得了药材,总是让我对那姚家雁娘能留下几分情分。既然是如此,若是我心里热一热,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