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依仗无非有二,其一,便是她身为伯爵府嫡出长女,身份是极尊贵的。表示萧玉并不爱这个女儿,这一点却也是不会更改。再者,便是她夫君李竟,身为昌平侯却也是颇得圣眷,红得发。所以,他亦是会慢慢的,斩断姚雁儿那两条臂膀,让她再无依靠。
这捉人的网,似乎亦能再编制的细腻绵密些个。
赵离听完了他的那些话,却是皱起了眉头:“你说的那些个话,我委实难以相信。”
聂寒听了,知道他迟疑之中,有着一股子的抗拒。因为那个女子,美貌聪慧,又怯弱可人,赵离对她是动了心了。甚至初次向自己提起时候,赵离语气里头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柔和。
赵离举起了茶杯,可是他手掌轻轻的颤抖,水珠撒在了几上。
聂寒轻轻冷笑:“那位侯夫人,瞧着可谓善良柔弱,可是实则是个手段狠辣的人,令妹的打算,只恐怕她早就了然于心。这样子的一个妇人,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仍然和郡主交好。如果你贪恋她的美色,而忘记了令妹的仇恨,那么今日就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赵离容色顿时也是变了,本来清俊温和的面容亦是生出些个狰狞:“若确定谁害死了宛儿,无论是谁,我都不会饶了。”
母亲也提了,说自个儿和赵宛是同胞的龙凤胎。只他生得早了一刻,所以是哥哥。赵宛不但是他的妹妹,还是另外一个自己。赵离总觉得自己从赵宛身上瞧到了许多自己没有的东西,比如狠辣,又比如张扬。死了赵宛,他仿佛觉得自己也少了一块儿似的,空落落的难受。
聂寒眼底深处也是浮起了浅浅的笑意,缓缓说道:“若是世子有这样子决心,我便将自己查到证据尽数告知。”
离开了诚王府,聂寒仍然觉得十分有趣。赵离那样子的人,原本可以一辈子温驯无害,可是自己可以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那个女人,如此狡诈,十分可恨,然而也只是一个女人。就是对一个女人,聂寒也不会掉以轻心。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心里瞧得上对方。
所以他当初得到了姚家的帮助,心里并不觉得感激,反而觉得是一种羞辱。
自己如此出身,却成为一个商女救济的对象,只恐怕自己列祖列宗也会蒙羞。
连绵不绝的雨丝轻轻的从聂寒伞边垂落,聂寒的心思起伏,却依稀记得一件事情。
那是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却是生了病,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似乎难受得要死了。
朦胧间,似乎一直有一个人照顾自己,替他擦汗,还将些许药汁送入自己唇中。
等他醒来时候,就瞧见一个小姑娘坐在自己身边。她脸儿白白的,瞪着自己,却有些羞涩,不好说话。
自己客居在姚家已经是有些时日了,聂寒知道姚家一直都会花些银钱,资助一些年少上进的读书人。他心里不屑,觉得这不过是一种市恩,平时也不爱与人说话。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那个姚家的女孩儿虽然时常爱来瞧她,却也是不敢跟他说话。难道便是因为,他总是生人勿进的样子?
那个脸白白的女孩子咬咬唇瓣,忽而又抬起头来,轻轻说道:“我姓姚爹爹就叫我燕儿。”
聂寒那时候身子还出了虚汗,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静静的瞧着眼前的女孩子,心里暗暗想,其实她也不算十分美貌,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真是极有神采,让她整个人瞧上去,都是灵动了几分。
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少年郎了,自然亦是不会生病,更不会露出怯弱的样子。
记忆中少女那灵动的眼眸,似乎又与另外一双眸子重叠在一起。聂寒容色冷了冷,乌黑的眉宇亦是透出了一一股子的邪气儿,手掌紧紧捏住了伞柄。
昌平侯府里头,绿绮将甜汤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