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且是个雷厉风行的。且若不是她貌好心硬,亦是不能再后宫三千之中得了独宠。那些个传言,她们自是听过,只日子久了,却也并不曾放心上。如今这些个传言可又是这般就浮起在心头了。苏后容色淡淡的,却别人似也不敢多添几句话。
等那十杖打完,王果儿背后盖着毯子躺出来。她容色亦是极苍白的,额头脸颊亦都是布满汗水,王果儿目光流转落在了姚雁儿面上,亦是添了几分怨毒。姚雁儿却也是淡然,便是自个儿从来不曾招惹这王果儿,王果儿自个儿亦还是凑上前来。便是你极低调的行事,总也是会招惹许多是非。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如过去纳兰音那般怯弱。
若然别个觉得,招惹你了,说句不是,添些个酸话也就过去了,那自然会让别人觉得就是得罪了你,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姚雁儿瞧着孙慧安,孙慧安也不自在,就禁不住扭过头去。实则孙慧安心下亦是发紧,心忖亏得遭罪的也不是自个儿。随即孙慧安又想,姚雁儿于她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因为赵宛之事,她心里就添了些个心结,有些不痛快。如此想来,自己处处为难,似乎也是猪油蒙了心,尽招惹些不尴尬的。
王果儿心中虽恨,却也不敢多言什么,只细声细气的请罪。只王果儿心里自然也是不平的,那姚雁儿又有什么些个好的,无非也是出身好些,又有一副狐媚子的样儿。皇后因为李竟,所以对姚雁儿也是多瞧一眼,故此方才如此待自个儿。她臀部一片火辣辣的,王果儿自幼养得娇贵,自然也是不曾受过这般苦楚,只觉得自个儿似乎就要晕过去了一般,好生难受。
苏后容色却也是极为凝定的,缓缓说道:“年纪轻轻,便不合有这么些个暴戾之气,否则就折福伤身。这寺中佛珠,原本就是高僧开过光,能凝定心神的。王果儿,这串佛珠,且就赐予你了,你每日只需好生潜心摸索。”
苏后身边女官顿时也将这串儿佛珠就这般塞了过去了。
皇后亲手赏赐,原本也是莫大的荣耀。只是苏后话里意思,却是嫌弃王果儿性子不好,便是送这串佛珠,隐隐也是有敲打之意了。王果儿心里羞愧,接过了佛珠,就如拿到了烫手山芋一般,心里好生不自在,却也不得不开口谢恩。
娇蕊心里却也是一阵痛快,觉得自己也是跟对了主子。夫人待她们,却也是极好的。
粉黛面上却也是添了些许个古怪之色,记忆中夫人,虽然不算极愚钝,哪里能如现在这般,举止大方,聪明伶俐。她慢慢的垂下头,轻轻的捏着自己手里的帕儿。夫人改了样儿,似乎也是不错的,毕竟她们这些丫鬟处境也好了不少。夫人就是变了,那也是极不错。
苏后目光落在了姚雁儿身上,面上亦是添了些许个和悦之色,缓缓说道:“今日昌平侯夫人受惊了,只先下去休息。”
姚雁儿行了礼,就告退了。只她忽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得侧过脸儿四下打量,却并没有瞧着谁。可就在刚才,她就是有那样子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顿时觉得好生不自在。
聂寒轻轻挑着欣长双目,眼睛里一股子邪气儿却也是一闪而没。
却也是有些意思的。
那妇人之前和自己纠缠,还将他弄伤了,自然没时间去掐死那庶出的女儿巧姐儿。可姚雁儿似乎也不屑提及这桩事,似乎不乐意靠着他来证明自己清白。
那般自信,那般沉稳的样儿,一时明润如阳光,亦是让聂寒心中微微有些恍惚。
只记得幼年时候,雁娘就是极活泼的,爱穿男人的衣衫,扮成男人的模样,却又目光锐利,家里分分毫毫的事情都瞧得清楚。
她处置家中奴仆,若是有不服的,雁娘亦是能言辞极有条理的将人家说服。那个时候,他心里是不喜的,正经人家女孩子,如何能抛头露面,真是轻浮。聂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