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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尚无百日红,人又岂能一生常胜?”

    慕容风珏颔首答了句:“父皇英明,自然可常胜不败。”

    “呵呵。”慕容伯懿轻笑一声,屏退了他人,拍了拍手上沾到的花蕊,道:“那时候你还小,许多事情不懂,而事到如今,连朕也不懂了。”

    他没有点破,但慕容风珏知道那时候应当指的就是他决意铲除顾相和母后的时候。

    “从前有人说,你和顾鸣启很像,你可记得?”

    正在慕容风珏思索他话中含义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

    “启禀父皇,儿臣不记得了。”慕容风珏正色答道。

    慕容伯懿继续向前走,抬眸看了看天,笑道:“朕记得,而且朕觉得,你现在比小时候更像。当初太上皇下旨,为朕和你母后赐婚的时候,你道他作何反应?”

    “儿臣不知。”一提到母后,慕容风珏表面不动声色,眸光却是暗了暗。

    “当时朕又吵又闹,折腾的满朝文武皆知,可是顾鸣启和长孙璃心,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慕容伯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定定地注视着慕容风珏的眼底,道:“一点都没有,你可知是何意?朕和他们自幼相识,自以为了解长孙璃心也了解顾鸣启,可是那时却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认识过他们。那时候顾鸣启的眼神我还记得,就是你的这副样子,又暗又沉,深不见底,用波澜不惊来掩饰狂风骇浪。”

    慕容风珏衣袖里的手攥得拳紧了紧,而后拱手道:“儿臣应学习顾相的沉稳,不能因一时得了功名就妄自尊大。”

    慕容伯懿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继而为他这番理解失笑,转过身继续前行,走了几步似乎有些疲惫,到附近的亭廊里坐了下来,微微喘着气。

    慕容风珏识趣地递上擦汗的帕子,这才在近距离观察他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父亲老了,这一个月来苍老了很多,两鬓出现了斑白的花发,眼神也不再像从前一样锐利,泛起了浑浊的疲惫与怅然。

    他似乎经常遥遥地看着某处失神,大概仍没有从痛失爱子的创伤中走出来。

    就算慕容风晗造反逼宫,差点狠心要他的命,仍然是他的血脉,是他的骨肉,他怎能不失望,怎能不伤情?更不要提那还关押在天牢里的大皇子和三皇子,虽然不是他疼爱的孩子,也是他的子嗣,他忌惮过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真能走到这一步。

    相反,在危急关头,唯一一个挺身而出保护了他的人,竟然是这个他冷落了多年,甚至想过要置于死地的,可能跟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人,又怎能不叹息?

    他不说话,慕容风珏便也恭敬地立在一旁不语,过了许久,才听他叹息一声,问:“乐雅书院的事,刚才上朝的时候你一直没发表意见,现在朕单独问问你,你怎么看?”

    慕容风珏沉默半晌,道:“儿臣觉得,乐雅书院开办下去,对大燕政权稳固来说,存在着隐患。”

    慕容伯懿没有评价他这番话,也没有说出决定,随后只问了几句王府的工期事宜,便让慕容风珏离开了。

    第二天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慕容伯懿宣布了乐雅书院永不得开设办学的最终决定,一时间支持乐雅书院重新开办的臣子哗然,张世谦还想争辩什么,只听慕容伯懿淡淡地道了句:“这是朕与靖王共同商榷后达成一致的结论,众卿家今后无需再提。”便云淡风轻地下了朝。

    离宫的路上,张世谦很是不解,上前几步追上慕容风珏,低声问:“王爷这是何意?”

    慕容风珏抿了抿唇,道:“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张世谦剑眉微蹙,道:“可您也明白乐雅书院没有错,而且是明妆和云雅的心血……”

    话还没说完,慕容风珏脚步一滞,看向他的目光发凉,张世谦仍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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