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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时候,明妆终于能暂时卸下身心疲惫,放空心灵,什么都不去想。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弥漫着人世间的欢声笑语。

    怀老孤高,秦老冥顽,两个看上去不怎么对味儿的人,实际上性格很相近,都认为世间多为庸人,知己难求,并心甘情愿对知己之人倾心以待,而二人又有同一个忘年挚交的知己——墨晚卿。

    有时候明妆不得不感叹,墨晚卿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若说因为音律方面造诣深厚而与怀阙相交还可以理解,那么连皮毛医术都不懂的他,与秦老绝对只能说是灵魂层面的知己了。

    莫论这两个世外高人,单说身怀绝世武功的凌锦,再近一点到他的学生,再到和他只说过几次话的安宁,所有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敬他重他,尽管他时常拿人打趣,毒舌地说些没有恶意的玩笑,也丝毫不影响形象。

    明妆甚至恍惚间以为,或许这只是他们共同的一场梦而已,那谦谦君子只是画上的仙人,他们都对着这幅画,一枕黄粱,做了个奇异的梦。

    如今,粥熬好了,梦也醒了,仙人又回到了画里,扰乱了凡心,却与他们的世界再无干系。

    一同张罗了晚饭,酒足饭饱,凌锦帮着怀阙回院子去拿棋盘的时候,明妆和安宁一起在厨房刷洗碗筷。

    秦老爷子在门口咳了两声,朝安宁挤眉弄眼了半天,安宁才弄明白对方是在叫自己出去,便先告了辞,留一老一少二人在厨房。

    明妆笑了笑,头也没回,问道:“您又在玩什么把戏?”

    秦老爷子哼唧一声溜达到她身边,拿起她洗好的碗用干布擦拭着,一边擦着早已不存在了的水泽一边问:“那个……你还是没有那小子的消息吗?”

    明妆眸色一暗,点了点头。

    秦老爷子嘟着嘴,更加用力地搓着碗,可以看出强撑着不想在晚辈面前示弱。

    明妆明白,自己心里难受,可他又何尝不是呢,人到暮年,难得遇到一个这么贴心的孙子,只在身边陪伴了不到一年,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讯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在秦老面前流露出悲伤来,将好好的节日气氛弄得更糟,从对方手中把可怜的瓷碗夺下,道:“您也想开些,逝者已矣,想必晚卿也不希望我们一直为他难过下去,尤其是您。”

    “那让我这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就何其忍心了?”秦老爷子像个孩子一样,不高兴起来,好像他比生死不明的墨晚卿还要可怜。

    而后突然眼睛一亮,扯了扯明妆的袖子,道:“你说那贼小子会不会是躲起来了,在跟我们开玩笑,故意吓我们呢?”

    “他不会这么做的。”明妆无奈道,她懂他,但凡他可以,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回到她身边来,不会忍心让她一人在思念中苦苦煎熬。

    秦老爷子却不愿接受这个说法,仍自顾地提出各种假设。

    明妆沉默着停下动作,听了一会儿,颇为遗憾地沉声道:“其实……凌锦说过,他很确定晚卿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秦老爷子惊异道,“为什么,他们有灵魂感应不成?”

    “不是灵魂感应,是血。”明妆缓声解释道,“凌锦和墨晚卿之前存在着某种血咒,他们可以凭借血液的气味找到彼此,有一种神秘的联系维系着,可是,凌锦说他如今感觉不到这种联系了。”

    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如今听着秦老爷子的种种不靠谱猜测,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她又何尝不希望还有他尚在人世的证据,可是不想在一次次希望又破灭后,变得更加绝望。

    “血?联系?”秦老爷子蹙眉不解,表情变了三变,反复嘀咕着这几个字,径自走了出去。

    明妆长叹一声,缓了一会儿才继续把碗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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