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夙走了进去,看到母亲正和一个姑娘在聊天,看样子是聊得很开心。反正她脸上的笑意是自从阿吻走了以后就再未出现过的,看这般,应该是极为喜欢这姑娘的吧。
这样,也好,也好。
“哎,阿夙!”南妈妈发现了他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原本与她聊天的女孩顺着南妈妈的视线扭过头去。
她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色休闲小西装,两颗黑色的扣子没有扣起来,露出了里面衬着的白色棉质吊带,倒是显得身材姣好。下身搭配着青绿色的百褶长裙,裙摆刚好打到脚踝,整个人可以用亭亭玉立来形容。
她的刘海乖巧的搭在额头上,长发披肩,那双漂亮似剪水般的棕眸闪过一丝惊艳,不过很快便恢复到最初的干净清澈,好像无暇的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来,阿夙,妈妈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南妈妈牵起女孩的手,南司夙看到她的食指上有个素雅净版的银戒,干净整洁的类型是阿吻最喜欢的那种,“这是席叔叔的女儿浓浓,比你大一岁!浓浓可是她们学校数一数二的才女呢!”
闻言女孩不由得脸一红,有些害羞的笑了下,姣好的面容上扬起一抹红晕,整个人如刚刚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美丽。她极有礼貌的伸出葱白的手,“早就听说南城公子相貌俊美,只消一眼便可铭记于心,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你好,我是席安浓!”
不愧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单是言行谈吐而已,都体现出了十足的修养,南妈妈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可就算是气质样貌都是一顶一的席安浓也没能让南司夙的目光多几分的停留,他瞥了几眼她手上的素雅银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余光瞥到她的脚上,他的语调忽的一转,整个人都变得狠戾起来。
“脱下来!”他冰冷的语气掺杂着不满于命令,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席安浓脚上那双看起来有些旧了的家居拖鞋,“谁准你穿的它!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碰它!”
席安浓是蜜罐里长大的姑娘,从小被疼着呵护着,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吼过。她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冰冷与怒火给吓到了,怔忪了片刻,连忙将脚上那双刚才还被她感到些许嫌弃的旧拖鞋甩掉。
她看到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如王者般俯瞰所有的少年,这一刻竟屈下了身子,双手有些颤抖的将那双不起眼的旧拖鞋托起,如同珍宝一般的抱在了怀里,口中还不段喃喃,“阿吻,我的阿吻,阿吻……”
见状,南妈妈可是急坏了,看着失神又失态的南司夙,她鼻尖一酸,“阿夙呀,你听妈妈的话吧,别再继续傻下去了!阿吻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清醒点行么!别让妈妈担心了呀……”
没错,那双看起来上了年头,甚至有些泛黄老旧的拖鞋是曾经云吻最喜欢的,因为太舒服太喜欢了,之前便许久没有换新的。后来云吻离开,南司夙便一直当成宝贝对待着,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过分。
不过,这也当真是丧心病狂了啊!
南妈妈叹气。南司夙这样她不是没有怨过云吻,可转念一想,那孩子真没做错什么,而她又是从小把那姑娘当成准儿媳来对待的,也舍不得怨她什么。
毕竟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合则聚,不合则散。更何况,十年来确实是她的儿子过分了,阿吻才是真正无辜的。如果只是因为在雪地里捡到了他,如果只是因为他想要她,他爱她就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那当真便不是阿吻了。
只是啊,她这个死脑筋的儿子却不可能那么想。唉,也不知道是这两个孩子做的孽还是修来的福哟!
南妈妈无奈的摇摇头,给席安浓重新换了双女式家居鞋,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她也不好说太多。这安浓当真是完美无缺的,甚至比阿吻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