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逸宁迈步走入牢房之中.弯腰将怀中的棉被仔细的盖在年莹喜的身上.触碰到她温热的体温时.是他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声音.
他抱着她一路迎着风雪朝着牢房走來.在感觉她呼吸莫名便轻的那一刻.他是慌乱的.以为她是再次昏迷.沒想到试探过她的鼻息之后.才发现.原來她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看着她那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的恬静睡颜.他悠然失笑.伸出手指轻轻刮蹭着她洁净的面颊.一颗总是总是挂满疲惫的心.是尘埃落定的.
他要的幸福再简单不过.可独是这一点点的幸福.却到处充满着现实的枷锁.帝王身份身不由己的囚困.
“啧……”牢房的对面.发出一声轻轻类似低笑与无奈的声音.
宣逸宁听闻.微微抬眸.便对上了安阳侯那双透过面具带着莫名笑意的眼.他不语.他低笑.一时间让牢房内的气息充满着一层淡淡的诡异.
就在宣逸宁想要收回视线的同时.只听那安阳侯终是悠悠的开了口.“宣帝可曾想过.要在大年初一将她送出去.”
宣逸宁听闻.面上表情淡然.“白绯绕.朕还沒发现.你有管闲事的潜质的.”
“此言差矣.”安阳侯懒懒的朝着木栏上靠住了身子.一双眼不停的在年莹喜与宣逸宁之间徘徊着.“九死一生第一次吞噬精血的日子是在练成的十五天之后.若是掐指算一算的话.好像就是大年初一.”
世人都知道只要从断情蛊之中提炼出九死一生.那么便是终生可以受益的绝世内力提升.可事实并不是如此.
断情蛊提炼出的内力.之所以叫九死一生.是它不但要在开始蛊发的时候长遍蚂蚁噬心之痛.而后续要在接连的十五日之后.再品味一遍生不如死.
因为断情蛊本就是一种奇毒.要想让身体与毒彻底的融合.就要让蛊毒不断的侵入自己的精血之中.
曾经他有幸见到过一名练就九死一生的男子.不过很可惜.此人虽然挺过了九死一生的初痛.却仍旧沒能熬过那是死非活的十五日.
“白绯绕.你当真是在这里太闲了.”宣逸宁对于安阳侯的话.仍旧面无表情.
其实他早就从稻谷神医那里听说了这十五日后的事情.只不过对当时的他而言.不要说是十五日的噬心之痛.就算是一生的噬心之痛.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如此选择.
“也是.每日在这里除了吃便是睡.当真是无聊至极.”安阳侯闷笑.忽然将视线直直的盯在宣逸宁的脸上.“不如以后每个清晨.宣帝让本侯与稻谷神医一同上山采药如何.”
“如果以此可以堵住你的嘴巴.朕准了.”宣逸宁甚至是想都沒想.便回答了安阳侯提出的难題.
安阳侯一愣.面具下的笑容尽失.“宣帝就不怕本侯跑了.”
“如果你有心.这暂时搭建的牢房又怎能拦得住你.”
“……”安阳侯再次的呆楞之后.哈哈大笑了起來.点燃手中的烟杆.轻轻吐出一缕烟雾.“世人都说宣帝长了一颗八面玲珑的心.现在看來.还真是果不其然啊.”
沒错.若是他想走.不要说是这简单的一个牢房.就是宣国的千军万马.他都不会放在眼里.然他之所以现在都还在这里漫不经心的每日窝在这里.是因为他欠了一个人的债.而在这笔债沒有还清楚之前.他哪里都不会去.
‘卡啦啦…….’尽头再次传來了锁链开启的声音.随着那声音落下沒多久之后.满身风雪的方准走到了宣逸宁的面前.
“皇上.属下已经带着人搜寻了附近所有的村庄.但并未发现燕国公主的踪迹.不过在回來的时候.属下意外发现了來自燕王的兵马.看样子也是在找寻什么.”
宣逸宁收回了正在梳理年莹喜散落发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