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的位置距离年莹喜只有半臂的距离.可饶是这样近的距离.对于现在的年莹喜來说.无异于是天与地的距离.
一步错.满盘输.只要是空了手.或是撞了杯子.她已看不见的事实便再隐瞒不住.更有甚者.安阳侯定会抓着她的看不见死死不放.以此作为与宣国开战的导火索.
拜宣逸宁曾经给过她的那些枯燥书籍所赐.她很清楚.作为迎接他国的使节.相貌要端庄.身体发肤要健全.以此作为对他国來客的尊敬与注重.
虽然她很想掀桌子.操家伙的问问这是哪个变态定的规矩.可人家白纸黑字确实是写的清清楚楚.
“怎么.难道宣国皇后是嫌弃与本侯一道品茶么.”安阳侯见年莹喜迟迟不肯伸手.面具下那双刚刚平静了些许的眸子.再次染上了一层狐疑.
“侯爷说笑了.能与侯爷一道饮茶.是本宫的荣幸.”年莹喜说着.被迫伸出了手臂.
刚刚安阳侯端起茶杯时.那茶杯曾轻轻的碰触在了桌面上.虽然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却还是沒能逃过她敏感的耳朵.
按照计算.两个杯子在倒完茶水的时候应该是并排而放的.刚刚安阳侯拿起杯子时.发出的磕碰声在距离她正前方偏左的两公分处.那么也就说.另一只的杯子应该在距离她偏右的两公分.
当然.她的计算是按照常理.如果安阳侯要是从中使诈的话.那么一切的推理将不复存在.
提着一口气.做好被识破的准备.她终是朝着桌子上的杯子缓缓倾过了身子.如今迫在眉睫.她只能选择去赌一次.
安阳侯状似全心的品茶.实则余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年莹喜的举动.他现在想要攻打宣国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若是眼前的这位宣国皇后当真是看不见的话.那么他大可以以宣国对白国大不敬之罪带兵讨伐.
晶莹的指尖距离着桌面上的茶杯越來越近.安阳侯与年莹喜两个怀揣着各自心思的人也均是屏气凝神.空气之中慢慢凝结上了一层薄冰.一切只手可破.
陶瓷的凉.由着年莹喜的指尖传到她的神经.她终是面上带笑的握住了桌子上的茶杯.敛目带笑.放在鼻息间轻轻一闻.“好茶.”
安阳侯看着她那沒有丝毫慌乱的神色.也终是笑了出來.“宣国皇后喜欢便好.”
年莹喜颔首.以为终于可以平静抵达皇宫时.忽然又听安阳侯道.“宣国皇后如此多才多艺.又贤淑稳重.委身在这宣国.当真是屈才了.”
“侯爷这是在挖墙脚么.”年莹喜握了握手中的杯子.避开安阳侯紧迫的视线.转头面朝着车窗外.
“哈哈……宣国皇后比喻的还真是有意思.”安阳侯大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本侯沒记错.如今宣国城门的守卫足足少了当初的五分之一.再看看现在宣国的街道.虽安康却不显繁华.所以本侯才会颇感此言.只是觉得白白可惜了皇后的才华.”
试探么.年莹喜抿唇而笑.看來这位安阳侯不但是善于猜忌.更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宣逸宁曾经说过他最近的一次來也是几年前的事情.对于几年前的景象还能如此的记忆犹新.看來这位安阳侯确实是有些过人的本事的.
“安阳侯这话还真是说对了.”年莹喜收起面颊上的笑容.忽然忧心忡忡的沉下了双眉.“如今边关动乱.宣国的精兵有一半以上都被皇上派去了边关.对于宣国之中.自然就有些应接不暇了.”想试探她.那么索性她便顺着他的话说.对于性格本就多余的人來说.宁肯卖可怜顺服.也不要理所应当的强撑.这不是计谋问題.而是针对一个人性格剖析的问題.
“是么.这般看來宣帝最近还是真忙呢.”安阳侯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心里明如镜面.平湖王爷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如今这位宣国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