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医颤颤进屋.先是在心里抹了把汗.虽然他很是不想与这位三天两头就要见太医的皇后娘娘有任何的瓜葛.但现实总是大于幻想.无论是与公与私.他都无法与她摆脱干系.
“皇上万安.皇后娘娘千安.”
听闻着黄太医从自己不远处传來的声音.年莹喜先行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并撸起了袖子.脸上风平浪静.似乎很是配合着黄太医接下來的把脉.
“起吧.”宣逸宁微微动了动身子.以便靠在自己身上的年莹喜能更舒服些.
黄太医点头起身.见年莹喜已经配合的伸出了胳膊.不再过多的犹豫.拿出红布盖在了她细到可握的手腕上.闭目认真的问起了脉.
室内是安静的.让人莫名的压抑.年莹喜安静了半晌.忽然朝着宣逸宁问道.“我听闻平湖王爷來了信.可是打了胜仗.”
宣逸宁点了点头.“确实是打了一场漂亮的仗.”
“那就好.”年莹喜含笑满眼.像是不经意又故意加重了些力气的道.“如此看來平湖王爷回国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这样我也能好好想想.该怎么与平湖王爷算账了.”
“呵……”宣逸宁失笑.“他走时欠了你的.”
“这是自然.”年莹喜说的很是躇定.“我欠了别人的都会一一还清.相反的.别人若是欠了我的.也别想好过.”
她的‘过’字刚刚落下.黄太医脑门上的一颗滚圆的汗珠便随之滚落下了脸庞.抬眼悄悄瞥了一眼年莹喜那挂在唇角上的笑容.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
年莹喜话里有话的言语他又是怎么能听不出來.只是如今面临着的可是欺君之罪.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要掂量掂量再开口啊.
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年莹喜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个明白.如果这黄太医要还是顾忌着欺君的话.那她也无可奈何了.
又是过了一会.黄太医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起身朝着宣逸宁鞠了一躬.“回皇上.皇后娘娘乃是气虚所致的身体匮乏.想來只要细心调养.还是可以恢复如初的.”
舒……年莹喜提着的心脏终于算是平稳的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接过黄太医的话.笑着又道.“你看.我就说我只是太过劳累了.现在终是放心了么.”
宣逸宁粘稠的目光在年莹喜与黄太医之间穿梭了几个來回.最终点了点头.“看來倒是朕多心了.”
“既然皇上再无事的话.请容微臣去给皇后娘娘开几幅安神的药.”黄太医现在是脚上穿钉子.有个地缝都恨不得钻进去逃走.
“去吧.”
“是.”
听着房门关和的声音.年莹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宣逸宁见此.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是又乏了么.”
“有些.”她疲惫的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不过还沒有听你将故事说完.总感觉就算是睡也不得安生.”
“故事什么时候听都不算是晚的.况且就算是朕不予说明.想來你按照你的聪慧.也应该是能够想清楚的.”他说着.俯身将她平放在了床榻的里侧.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身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睡吧.朕陪着你.”
“宣逸宁.你这是拍马屁么.”她更靠近了他怀里几分.努力的摄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可你总要告诉我.当年天赐公主是嫁给了谁.你又是怎么将她带回來的吧.”
“安阳侯.一座城池.”他简单的回之.便不再言语.只是用放在她腰间上的手.轻轻的拍起了她的后背.虽然动作生涩.却是力道是中.带着几分宠溺与心疼.溢了满眼.
听不见他再次的出声.她也知趣的不再开口.闭目享受着这一刻他带來的安逸.心中却是一片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