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宣逸宁自然是看见了她的小动作.不过他倒是沒多说什么.只是轻笑着收回了余光.便继续走着自己脚下的路.
年莹喜跟在他的身后遮遮掩掩的挡着自己的面颊.一直到了龙吟殿.才算是将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來.
“去内务府将朕交代做出的那件裙衫取來.”宣逸宁迈进门槛.转头淡淡的对停在门口的桂禄海吩咐着.
年莹喜见宣逸宁停步.想都沒想的自己当先走了进去.很是自然而然.
桂禄海先是瞄了瞄已经快宣逸宁一步坐在软榻上喝茶的年莹喜.随后点了点头.伸手关上了龙吟殿的大门退了出去.
年莹喜盘膝坐在软榻上.轻轻吹着手中瓷杯中的茶沫.抬眼轻瞄着宣逸宁的脚步.她以为宣逸宁这般的将她给拎了回來.一定会兴师问罪的与她横眉冷对一场.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宣逸宁并沒有开口训斥她什么.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的便独自坐在了抬案的后面.垂目看起了案子上的奏折.
龙吟殿沉浸在一片安静之中.除了年莹喜偶尔吹着茶叶沫发出的‘噗噗’声之外.再听不得其他多余的声响.
她捧着茶杯百无寂寥的朝着不远处的宣逸宁投去了目光.看着他垂在眼睑上的长密睫毛与清瘦了些许的溜尖下巴.心里难免问号连连.难道他让她跟着她回來.只是为了当个摆设.
最终.倒是她按捺不住这样像是死了人一样的气氛.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着他大步的走了过去.
“宣逸宁.有话你就问.我又不是逼供犯.你何必这般不杀不刮的在这里抻着我.”她说着.一屁股坐在了他搭放长臂的抬案上.
听闻她的话.他轻轻抬起眉眼.密而卷的睫毛如扇般向上舒卷扬起.露出的是他一向沒有一丝涟漪的深邃双眸.“朕若是问了.你会说.”
“当然不会.”年莹喜想都沒想的便回答出口.她可是和他契约在先的平等交易人.又不是他的下属.凭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和他汇报.
“既然明知你不会说.朕又为何要浪费着精力去问.”他颇为好笑的勾了下唇畔.露出唇角边圆润的酒窝.
“……”这次倒是年莹喜语塞了.她看着再次垂眸专心批阅奏折的宣逸宁.无所事事的四处打探起了这硕大的龙吟殿.猛然看见一排摆放着密密麻麻书卷的书架.她起身跳下抬案.晃着步子走了过去.
宣逸宁只稍余光一探.见她在书架前晃悠.并未言语阻拦的收回了目光.无声的包容了她的举动.
年莹喜伸出食指轻轻的在那些排列整齐的书卷上慢慢滑动着.最后停留在了一本写着史秘的书卷上.
她有所好奇的将那本书抽了出來.再次看了看那书卷上的书名.确认不是自己看错以后.才带着疑问的翻阅了起來.
每个朝代总是有这样的一批官员.他们记录着所经历时代皇家的一切大小事宜.然后为了能让后辈的人少走一些弯路.便将这些事宜整理成书卷的记录在案.
而让年莹喜好奇的是.一般史秘的试卷都是要在史部存放的.可为何宣国的秘史会在皇帝的寝宫存放.莫非是朝代不同所以规矩不同.
不过这只是她开始的好奇.当她翻看起手中那一页页泛黄的章页时.心中的震撼早已取代了原有的好奇.
据史书上记载.宣国皇帝第三十任.也就是宣逸宁父亲的那一代.后宫一时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独宠风波.这场风波的起源來自于当时的兵部大学士之女孟婉荷.
孟婉荷因美貌与德修并存的被选秀留在了皇宫.她像是一般秀女一样由着当时的皇后为其挂上了牌子.得到了侍奉皇上的机会.
也就是那一夜.皇上惊讶于孟婉荷的美貌与委婉.从第一次的临幸到了隔三差五的召见.最后到了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