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莹喜走进牢房.见王婉修正躺在木板上闭目小憩.朝着蝶点了头示意她过去陪着王婉修说说话.而她自己则是迈着步子又朝着左边走了几步.停在了正靠在潮湿墙面上长发凌乱可见白丝的年更荣身前.
年更荣听见声音.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从脚下一直望到了年莹喜的头顶.最后竟是笑了出來.“沒想到最后竟然倒是栽进了你的手中.你可真是我养的一个好女儿.”他嗤笑讥讽般的声音扩散在这天牢之中.刺进芊芊的耳朵里.难免是针扎一样的疼.
年莹喜当然知道芊芊会难受.毕竟芊芊身子里装的.才是真正的年家女儿.
为了能让芊芊的心里舒服一些而不对她产生误会.她气定神闲的蹲在了年更荣的面前.“爹爹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是我出卖了年家.”
年更荣盯着面前这张年轻的面孔.难免咬牙切齿.“若不是你出卖了年家.怎得年家沒落之后唯独你仍然光鲜依然.年莹喜我养育你十六年之久.倒怎么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这般的白眼狼.”
他的话.未免让芊芊全身震颤了起來.就算是芊芊再过相信年莹喜.可面对自己亲生爹爹的指责.她不动摇与怀疑是不可能的.
余光中见芊芊投射在自己身上充满质疑的目光.年莹喜不怒反笑.“难道按照爹爹的意思.如果我也同爹爹一样的被打入大牢.才算是清白的么.”她说着.不免越加讥讽.“如今司南王爷畏罪潜逃.皇上查封年家无非是想保全住司南王爷.爹爹您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清楚.又哪里來的胆量敢与司南王爷同谋他国.谋权篡位.当然.爹爹若是想要找一个出气的人.我无话可说.只是眼下事到临头.爹爹若是想要以此激怒我保得年家一个周全.未免有些太过于小瞧我的城府了.”
想脱着她下水.也要先看看他自己有沒有那个能耐.年更荣这只老狐狸.竟然死到临头还要算计着自己的女儿为他去皇上面前请命.如此心胸狭隘只懂得留全自己.还真是让她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年更荣不敢相信自己最后的赌注竟然被年莹喜轻松的一语道破.他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僵硬住了脖子而呆愣住了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眼前的这位拥有美貌与智慧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女儿.这种感觉由着心底而发.不由得使得他周身发凉.
“怎么.是觉得我陌生了么.”看出了他的呆滞.年莹喜轻轻的笑了起來.“年更荣.我对于你陌生与否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因为无论是以前你觉得熟悉的那个女儿.还是你觉得现在陌生的女儿.都已经与你再无缘分可谈.因为不论是熟悉的也好.陌生的也罢.都是你自己亲手推之门外的.”她说完.站起了身子.对于这种死到临头也不知道悔改的人.她还有什么可说.
一只手.在她转身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袖子.“小姐.能让我再在这里呆一会么.”
年莹喜回身.见着芊芊相信事实后的伤心与最后的念想.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自己朝着牢房的大门走去.
她今儿必须要当着芊芊的面将年更荣深埋的丑陋给一丝不剩的挖出來.不然若是让芊芊误会了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导致了年家今日的局面.久而久之也未尝不是个麻烦的事情.
路过王婉修与蝶的时候.年莹喜看着王婉修又加衰老急速的容颜.小声对着蝶道.“你再留下來一会吧.”说完.她又看了看王婉修带着期盼的目光.慎重的点头.“放心吧.我自会尽力而为之.”
弯腰走出牢房的木门.年莹喜第一眼便看见了等在不远处的那修长而俊逸的身影.她垂眸想了半晌.最终迈着步子朝着他走了过去.
“宣月淮.谢谢你.”她既然不知道如此开口.便先此谢过.已经开始刻意避开他的她.又怎能不知道他今天的这般委身前來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