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你的脸色很不好……”漠漠盯着博西达来苍白的脸,满心的担忧。
博西达来的脸上挂着十分的倦色,他勉强一笑,道:“这灵杀一术,是我族灵占术的最高巫术,是将自己这些年积聚的灵力,一次性激发出来,群杀之力极大,可对身体却极为不好。此生,我已是第二次施此术了,第三次便是极致了……因此,为师一直没跟你提起过,也不想传你此术。”
“那你现在……”漠漠的口齿,渐渐灵便起来。
“放心,调息一年半载就无碍了。”博西达来帮漠漠包扎好伤口,抬眸向她看去,“为师今日真的十分高兴。你的喉咙没问题,只是当年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才会……现在是因祸得福,以后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漠漠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老天实在是厚待自己,给了自己新生,给了自己师父,如今还能让自己开口说话,不用再在心里叫他“师父”,实在像是在梦中。
博西达来还是第一次看上去如此疲累,他也不再跟漠漠多语,盘膝静静调息起来。
月色极好,漠漠陪坐在师父身边,抬眸向四周扫视去。
只见,阿古拉正有些孤独的坐在那水洼边上,自己捧水清洗脸上的伤口,有几个士兵上前,却都被他冷脸打发走了。
迟疑再三,漠漠还是走了过去。
毕竟做了几年的哑巴,漠漠已习惯了默默无言。她走到了阿古拉身旁,蹲了下去,阿古拉虽微微皱眉,却没像方才赶走士兵那般,将她赶走。
漠漠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眉间微蹙。
她稍稍一思索后,将自己脸上的面巾,摘了下来,向水中轻轻投去。
阿古拉冷冷的盯着她那白皙、与六年前大有不同的面庞,一言不发。漠漠一只手将那面巾攥了个半干,然后,开始替他轻轻擦洗伤口。
直到将他的伤口擦洗干净,又帮他涂上伤药,两人间,皆未有过一句交谈……
漠漠当了六年的哑巴,忽然能开口讲话,让王庭的胡人皆惊诧不已。特别是茹娜、孟和和乌斯其三人,真是又惊又喜,他们硬是拉着漠漠去烤了一只羊做庆贺。
漠漠虽能说话了,可性情依旧如之前那般淡漠、沉静。大部分的时间,依旧是茹娜、孟和在喋喋不休、叽叽喳喳,听不到她的丝毫动静。
可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她在自己的师父面前,却已完全像是换了个人。她会不停的跟师父说笑,直到说的无话可说,到那时,她便又会傻傻的叫着“师父、师父”不停口,似乎是想一口气将那六年的空白全补上。
回到王庭后,博西达来便另外在自己的毡帐旁,给漠漠搭了一个小毡帐。他觉得漠漠慢慢长大了,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再与自己住在一起。
漠漠本人却是为此十分不开心,她不喜欢那个小毡帐,大多的时候,她还会是赖在师父的毡帐内不走。博西达来也懒得管她,便任由她两边住。
在自己能说话后,漠漠曾试着问起师父,他当年为什么会到了这塞北苦寒之地,可每次,博西达来都是刻意避开。
博西达来也曾问过漠漠,她的本名叫什么,家乡在哪里,漠漠傻乎乎的说,自己已全忘了……
有师父在自己身边,一切过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好当下,活好未来……
哪怕是自己每晚,都会梦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阿斯尔王上行完猎,回到了王庭。听了那日松的控诉,他少有的震怒,对巴图大加斥责,若不是博西达来赶到的及时,阿古拉就真的命丧沙场了。
阿斯尔王上一怒,莎林娜也不好为自己的兄长求情,只得暗暗咽下了这口恶气。
博西达来先是从南朝救回了阿古拉,后又破坏了祭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