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暗暗咬紧了下唇,当年是那日松将自己救回塞北,在师父身边过了几年快乐的日子,如今便是将命还给他,也是应该的。再说,自己是茹娜最好的朋友,怎能丢下她的父亲不顾。
漠漠想着,便暗下决心,誓死绝不离开。
有长矛刺来,一个不妨,漠漠细弱的右胳膊被刺伤,提剑的手垂了下来。眼见有无数的刀斧向自己身上砍来,她的脑海中满是师父的面容,有微笑的、有吹箫的、有严厉的……
天呐,自己还从未亲口叫过他一声师父,便要死去!
漠漠不甘心!
就在这绝望的那一刹那,漠漠喉间一阵大动,这些年一直横挡在她喉间的那层隔阂,终于被撕裂开来。
“师父!”
一声清亮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
那日松一怔,看着眼前的漠漠,如同是在看一个怪物。
闻声,左后方有两个身形,同时一僵。博西达来双目赤红的连下狠招,架着身旁阿古拉的胳膊,向声音传来的位置飞去。
一阵凌厉的剑气,在漠漠的身前狠狠划过。
片片敌军倒下后,两个身影同时落在了她面前。
漠漠透过面巾,呐声唤道:“师父、师父……”
博西达来回头匆匆看了自己的徒儿一眼,双目中有光芒在跳跃。阿古拉的右脸不知被什么兵器划伤了,一道细长的血痕,配着他那冷冽的目光,真是骇人。
此时,漠漠的眼中只有师父一人,已顾不得旁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阿古拉。
很快,四周便已没了北国兵士的身影,只剩他们四人在苦苦拼杀。而四人中,就只有博西达来一人未受伤。
博西达来寒脸暗思,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谨记师父的叮嘱,绝不杀生害命!更何况,这些敌军,曾经跟自己一样,皆是南朝人。可照现如今的情形,援军一时半刻是难到的,要想活命,必须要痛下杀手了!
“一会儿,待我灵杀之术一施,你们立即上马,借机逃离!”
听了师父之语,漠漠不禁皱眉,“灵杀之术”?难道,也是灵占术里面的巫法?可自己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就在漠漠心生不解时,只见博西达来刷刷刷几剑,暂时逼退四周的敌军,随即,他便纵身一跃,凌立于三人之上,开始默念那古老的发咒。
眼见他的周身有清清的气体汇聚,漠漠知道,那是灵力!
随着博西达来的一声低叱,他的身子凌空迅捷一转,那周身的灵力已化作了狠戾的肃杀之气。
四周十丈之内的敌军,连声哀嚎、**声都未发出,便尽数毙命。
那日松、阿古拉、漠漠皆已瞠目结舌,直到博西达来的一声低吼,才让他们缓过神来。
“走!”
漠漠将手指放至唇边,口哨响起,她的落雪与博西达来的马,一同疾奔而来。
那日松与阿古拉的战马,早已不知所踪,要去抢敌军的坐骑,又会耽搁时间,只好与师徒二人同乘。
阿古拉上了博西达来的马背,而那日松上了落雪,与漠漠同乘。
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朝着北方一阵疾驰,身后的重重敌军穷追不舍。
“博西达来,你没事吧?”那日松回首间,看到博西达来的脸色十分不好。
“师……师父……”漠漠毕竟多年未开口说话,一时有些不适应。
博西达来看着徒儿那担忧的神色,皱眉道:“我灵力耗损严重,若再应战,必定不敌,咱们需要尽快甩掉他们!”
三人闻言,神色皆变得凝重无比,在他们眼中,博西达来是无所不能的,若是连他都说不行,那便真是不行了。
两匹马一阵风驰电掣,可毕竟都是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