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忙于分担朝政之事,也抽不出身来,皇后娘娘特派微臣来寻殿下回去,好让皇上宽心。”
“身体欠佳?”戚子风扬冷笑一声,“他身边既有大哥照料,何须我回去。”
“殿下应该明白,在皇上心中,您与大皇子是同等的位置。”
此人嘴唇一碰,说出的话冰冷渗人,他手中那一柄剑在光照下反射的刺眼,随时都是杀机满满。
戚子风扬终于转身,看着他的眼神已变得狠辣,“路连郢,你从哪里来的胆子,敢和我说这样的话?”
路连郢仍是一副自在姿态,“我在大皇子身边已经十余年,我的衷心日月可鉴,今日来与二皇子殿下说这些,也是出于衷心,当下南浦政局混乱,外敌屡次入侵,皇上与大皇子皆尽心尽力,殿下若还在外寻欢作乐,岂对得起天下黎明百姓!”
这番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头头是道,倒把戚子风扬那点自我的小心思给比了下去。
被一个殿前侍卫给说的哑口无言,戚子风扬怎可咽得下这口气。
他拔剑,那如蝉翼般薄却削铁如泥的良剑在戚子风扬手中更是犹如天地之风,稍一挥动便是泥沙漫天。
剑气朝路连郢袭来,就在鼻尖停下,戚子风扬声色俱厉,“我知道大哥对你很是信任,不知你是否敢借此来尝尝是衷心更甚,还是血肉之亲更重?”
只要戚子风扬手腕再一用力,那剑便可刺穿路连郢的喉咙,不消半分钟,他就会倒下,并且,不敢还手。
可路连郢的脸上没有半分屈服,梗着脖子有着以身赴死的决心,“倘若微臣的死,能换来二皇子殿下对社稷苍生的一份怜惜,那殿下便动手吧。”
戚子风扬气结,手掌有些微微发抖,却迟迟无法下手,社稷苍生,黎明百姓?这话说的多冠冕多好听,戚子风扬仰头冷笑了几声,“你以为我不想要这天下吗?”
路连郢被这话吓住,抬头看他,眼神里闪着不敢相信的光。
而戚子风扬,早已平静下来,“好,我随你回去,免得在皇后娘娘那里,你无法交差。”
皇后娘娘四个字,说的风淡风轻尽是冷漠,在这宫闱之外,他从不肯唤那个母仪天下之人为母后,即便是在宫内,也是能避则避。
回去?
戚子风扬很是清楚,一旦现在回去,便永无翻身之日,皇帝的如意算盘他太了解不过,不消数月便会下诏正式将大皇子立为太子,而戚子风扬这个二皇子,永远只能屈居于下,落得个辅佐政事的虚名,再无光环可言。
一旦回宫,便没了自由,再想随意出宫走动,恐怕就将成为奢望。
俊伟宫墙,抬头只看得到四方天空的一角,举目望去,几座亭子亭峰耸立,侍卫来来往往,虫鸣伴着小桥流水将这冰冷宫闱映的多了几分情味,空气中不时飘来花香,这幅美如画的风景便是皇宫的日常状态。
旁人看来,这是宫殿,也是天堂,万千百姓都以踏入皇宫为梦想,命运偏是如此,墙外的人争个头破血流想要闯进去,而墙内之人,则恨自己缺了一对可以飞走的翅膀。
路连郢一直跟在戚子风扬身后,背挺得直,微微低头,正直的姿态中还存留着对前头这个二皇子的尊敬。
但戚子风扬一直心中郁结着一口气,自己堂堂南浦国的二皇子,为何会落得个这种地步,居然被一个殿前侍卫给抓着走,而且没有还手的余地。
这条路通往养心殿,可是戚子风扬并不想去见皇上,免得又要经历一阵说教,耳朵已经听到起了茧子。
看着前头小桥流水,一地阳光铺开,华美之态像是嵌了金。
戚子风扬突然有了主意,眼神立即清明,停住脚步,问:“大哥现在在哪?”
路连郢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