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己堕入红尘万里。
这是他与漪儿初遇的地方,那时他还不懂情,所以弹出不漪儿那样富有感情的天籁之音,他正苦恼时,便看到树下远远张望帝喾的漪儿,她的表情太过忧伤,眼中暗涌涌动成珠,却不滴落,修竹不知怎么安慰,便让她弹奏一曲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心中不由一痛,修竹捂住失去一对肋骨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着,远远跑来一个人,边跑边喊:“哥哥!哥哥!”
修竹抬头看来人,只见墨歌穿着绯色的纱裙跌跌撞撞的奔来,修竹不由张开手臂让墨歌撞入自己怀中,忧心道:“都要成为九皇妃了,你怎么还是这般莽撞呢?”
“我感应到哥哥来了,便立即来找哥哥,不是我莽撞,只是这天上的裙子太不方便。”墨歌拎着迤地的裙摆,瘪嘴说,“天上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
墨歌说完,帝喾也追了过来,见墨歌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墨歌的脸,埋怨说:“方才听她们说你突然不顾一切的跑出来,吓得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可不能自己擅作主张,知道吗?”
墨歌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撒娇说:“好不容易见哥哥一回,一时激动便忘了,以后不会了。”
修竹也摸着墨歌的发顶,温柔道:“歌儿,哥哥从前不懂,所以总由得你任性胡闹,才使得你受诸多苦楚,如今你嫁到仙界,哥哥可能不能向从前那样第一时间赶来帮你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听修竹还是这般宠溺自己,墨歌忍不住哭了起来,抱着修竹说:“哥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绝对不会再惹哥哥忧心。”
修竹轻轻点头,又看向帝喾,嘱托道:“歌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比我当初对她更好,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站在歌儿身旁,信任她,照顾她,陪伴她,帝喾,你能吗?”
帝喾从修竹怀中接过墨歌,搂入自己怀里,郑重回答:“我能。”
看着身着绯色衣裳相拥的二人,修竹忍不住想象自己与涟漪穿着喜服相拥在一起的画面,祝福说:“好好待互相,莫要负了深情。”
帝喾和墨歌一起点头,修竹便转头看着桃花说:“我四下走走,你们请便。”
绝不能让哥哥走到天池旁边!墨歌猛的一个激灵,立刻拉着修竹的手说:“哥哥,我还有很多话想单独与你说,所以我陪你走吧。”
修竹点头,转身便沿着桃花旧路向里走,墨歌看了帝喾一眼,示意他放心,便追上修竹挽住他的手臂,走向旧路尽头。
尽头是一片茫茫雪地,再也不见一朵桃花,苍白广袤的大地上,只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石桌上有一副棋盘,墨歌好奇问:“哥哥,这是哪儿啊,为何我从来没有来过?”
修竹的神情似乎立刻陷入恍惚,他抬手捧起如絮白雪,绝世的容颜被白雪反射的光芒给覆盖,他启唇轻语:“似乎很久很久之前,恍如隔世一般,我与漪儿在这里对弈,可是明明对我来说,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几年时间。”
墨歌心道不好,她本想着让修竹转移注意力不去想涟漪,谁知这里便与涟漪有关。
“曾经如流水一般苍白寡淡的日子里,在遇见漪儿之后,忽然变得有意义了。”
修竹缓缓收回手,慢步坐到石凳上,看着桌上的残局,似乎挑起了兴致,捏起黑子欲下,却悬在空中,看着棋盘发呆,因为他知道,即使黑子落下,也再没有一双素手,落白子。
看着手悬在空中的修竹,墨歌不知怎的就湿了眼眶,朦胧间好似看到无数个寂寞重叠的背影,春去冬来,日落月升,云卷云舒,他总是坐在一隅盼归人。
“有漪儿的那些日子,如梦般转瞬即逝,此刻像是醒了,只觉得无限恍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