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涟漪盯着修竹,脑海中的回忆变成画面一幅幅闪过,耳旁是千言万语,她忽然问道:“墨歌……如何拿到洗髓露的?”
洗髓露哪里有那般好拿到,以墨歌的修为只怕连洗髓露的瓶子都摸不到。
修竹静静的看着涟漪,少年吹奏的动人箫声越过他们中间,远处的灯楼依旧是闪耀着日光一般的光芒。
太长的沉默,涟漪刚想再问时,修竹终于说:“是的,是我拿洗髓露给墨歌的,她是我的妹妹。”
涟漪睁大了眼睛,想起了曾经种种,怪不得修竹那般关注一个修为低下的妖女,涟漪嘲讽的笑着说:“你的妹妹?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找我做什么!”
“我拿了洗髓露,天界罚我在天界禁闭两个月,而在人间是十五年。”
修竹顿了顿又说,“天后要司命星君给歌儿的身世是个风尘女子的女儿,在天界判决我的惩罚之前,我就来到了人间,把歌儿换成了墨丞相的女儿,于是天界要求我不准再见歌儿,以防改变她的命运。”
“你为什么不给她换成公主呢?把我和她交换啊,多么好的身世?”涟漪嘲讽道,声音尖锐,她不知在气什么,或许是修竹来人间找她并非是因为他们的交情,而是因为他不能找墨歌,又或许是气别的。
他们如何会有什么交情呢?涟漪嘲笑自己,修竹是无情的篁竹,更本没有交情之说。在天界她就知道了,她不过是他眼中的蝼蚁,一个愚蠢的蝼蚁。
修竹有表情的时候不多,但是他脸上这时却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他懊恼的说:“我以为墨丞相只有一个女儿的话,便会对歌儿好……”
“没想到,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有最大的利用价值吧!”涟漪苦笑说,“你确实不懂情,你改变的又岂是墨歌一个人的命运?你改变的是所有人的命运!”
修竹无奈的闭眼轻轻点头,这人世间的情他到底是不懂的。
颜渊说,无论是妖还是人,亦或是仙,一旦染上七情六欲,纵是千年道行便也一朝丧尽。
“我会嫁给阿喾的,一定会,不管是墨歌,还是你阻止,我都要嫁给他。”涟漪握拳,语气坚定的说,一种执念一直扎根在她心里,就算知道是执念有如何?
有时候,知道和明白是两回事。
修竹目送涟漪离开,烟花依旧在地上打着滚,孩子们毫无睡意,嬉闹着,远处的鱼龙不停舞动着,喧闹半夜。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引的少女们频频回头驻足,忘了出游的目的。
梁子尘坐在河岸旁,点燃一个个美丽的河灯,然后用力推出,当一个飘至他看不到的地方时,他才点燃下一个。
“穿心莲……六月雪……这墓回头便下次吧。”梁子尘把一个雪白的小河灯推出,目送它摇摇摆摆的离开。
“不知,他能不能看懂呢?”梁子尘笑着说,在河的对岸,一画船停泊许久,至今都未有离去的意思,而修竹也未隐身,让路过他的女子神魂颠倒。
梁子尘席地而躺,双手放在脑后,天空就像一块暂新的黑布,没有一个破洞,黑的让人害怕。
画船依旧停泊在暗处,一个男子白衣男子酌酒,眼睛不离修竹。
涟漪已经离开许久,而修竹未动,容璧也没有离去的意思,小口小口的酌酒,却也有几壶了。
眼前这个男子,这样好看的模样,足以和涟漪相较,那凌然众生的气质更是更胜涟漪。
容璧知道,涟漪画的公子无双里的人并非他,但是他也猜不到是谁,而如今,不需再问,便知是这个男子。
“或许……涟漪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容璧摇摇头笑道,他移开停在男子身上的目光,却发现一个雪白的河灯一直停在一个地方,不管河水如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