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点记性。”
“现在记忆力好着呢,你说的那些食物相克的什么东西我都背的一清二楚的。”
“是让你长记性,不是长记忆力!”
我坐着了身子,“有什么区别吗?记性不好,记忆力不好,好像都一个意思啊。”
她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难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还是没骂我。
“你回来以后,是不是见到她了?”
“你说林媛啊,我那个砸锅室友?”
“嗯。”
“见到了。”
“没报个仇?”
“报了。”
她笑嘻嘻的看过来,“怎么干的?”
我想了想,“装可怜,走后门,把她从光荣的岗位上拉了下来。”
“怎么装的?后门怎么走的?”她有点诧异。
于是我声色并茂的讲述了我在首席办公室里惊天动地的“冤情”,当然,段飞扬的体贴被我概括的简略极了。
她连连惊叹着,“我还以为你是个小白鼠呢,结果啊,原来心机这么深重,啧啧啧。”
“我也没干什么好不好,而且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啊,你都不知道她在办公室里怎么讽刺我的!”
前面的路口亮起了红灯,她缓慢的踩下刹车,将车子稳稳的停住。
“还以为你会一个急刹车把我脑袋摔倒挡风玻璃上去呢,没想到技术还不错啊。”
“切,我老公天天拉着我上那种没人的公路上练车,这都是技术达到不祸害人的地步了他才敢把我放出来自己开。”
“啧啧啧,结了婚的妇女就是不一样,两三句话就要扯到自己老公身上。”
“不过说实话,刚开始我还真不习惯这么叫,总觉得‘江岸’两个字叫顺口了,怎么都改不过来啊,所以平时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我就多注意了一些。”
我切了一声,“了不起,有老公了不起。”
红灯真是长啊,怎么聊了这么久了它还在跳动着?
“路霏霖,段飞扬有未婚妻的。”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她的眸子里含了怎样的颜色,因为我根本……就没什么勇气跟她对视。
“他早就跟我说过的,他有一个未婚妻,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还是恬不知耻的选择了跟他在一起,一起上班,一起吃饭,甚至……甚至是同居。霏霖,我是不是……很不要脸?”
“干嘛这么问我,”她的右手抚上了我的头发,温柔的摸了摸,就像一个母亲在安慰自己受了伤的孩子一样,“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的。”
“放屁吧,”我笑出了声,“这话明明是我对你说的。”
“嗯,反弹了啊。”
“反弹无效。”
“幼稚,”她轻声说“无效的话你岂不是就要被我骂了?”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酸涩了。
路霏霖啊,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你总能让我从透不过气的密封袋里活过来。
“霏霖,其实我之前都想好了,他有未婚妻,总会和别人结婚的。所以我就只占着他一小会儿……等正主来赶我的时候,我就立马拍拍屁股走,绝对不留恋。”
红灯终于结束了。
绿色的数字亮起的那一瞬间,整条路上的汽车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从苟延残喘行将就木的老人,变成了十七八岁撒着欢儿奔跑的少年。
催命一样的汽笛声,交警严肃的口哨声,街边小店传出的流行网络音乐,两个相撞的路人互相说抱歉,不远处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大声的吵架,卖着煎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