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开学,我出了国,卿禾升了高二。
她当然还是在寄宿学校,周末的时候就直接去苏焕家或者路霏霖家,偶尔还去江岸……嗯,方静雅那里。
她经常会有演出,比赛,还有颁奖仪式等等,当然会渴求一个认真关注她身影的观众。
可惜那不能是我。
我其实很愧疚,她人生中的那些重要场合,我居然都不在场。
就像当时卿胥和方静雅对我一样,连个家长会都没人去参加。
现在好了,卿禾的家长会,苏焕会去,还会打电话向我一五一十的报告,当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卿禾收买,反正我听到的消息都是些好消息。
她的比赛苏焕也会被拉去加油,还会尽职尽责的录了像发给我看。
假期回去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也都和路霏霖混在一起,和苏焕一起的时候,总也会带着卿禾。毕竟她跟苏焕跟惯了,想甩也甩不掉啊。
然后日子就继续这样不徐不缓的飘着,卿禾,就这样已经悄无声息的过了十八岁了啊。
这几年来,我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越发的灵动,越发的活泼,越来越有小姑娘该有的美好样子。然后她也终于经历了高考,走向了大学的殿堂。
苏焕当然是已经顺利毕业了,正在到处投简历,找工作。
路霏霖还在实习医生的岗位上艰难的挣扎着,估计还要挣扎的更久一点。
江岸回来以后就在江叔叔的公司里当了总经理,也知道他到底管不管事儿。
这样的日子也还算是圆满吧,毕竟缺憾不能一直放大了看。
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算是要苦尽甘来了,接下来就是学业有成,然后轻轻松松的设计服装赚大钱,靠着手里的一张张图纸走向人生巅峰。
所以说,我大概是把人生想的太简单了,一帆风顺这种好运气,怎么会被我碰见。
我还以为自己铁定会像路霏霖祝福的那样,前程似锦,然后发大财回来包养她。
谁也没想到,我在即将毕业的最后一个年头,居然被开除了。
对,开除。
你问我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纵火吧。
当然,我可没那个胆量,我可是个善良又拘谨的人。
我不知道我那个中国室友是怎么想起来大半夜要在学校的画室里煮火锅吃,也不知道插线板为什么会冒火花,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黑锅盖在我头上的。
她是脑残吗,明明是违纪,为什么要叫我一起?我是智障吗,明明都拒绝了,为什么还要跑过去瞎凑热闹?
我真的只是听见了尖叫,然后推开了门看看,没想到就目睹了一场噼里啪啦的小爆炸。
还有盯着我看了三秒,然后毅然决然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的中国好室友。
当时我只想着,幸亏只是二楼,不然她少说也得摔断条胳膊腿儿。
总之,当保安冲进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全世界最倒霉的人。
好了,火灭了,石膏像毁了四个,地上淌了一片狼藉的辣椒红色液体,还有稀稀落落焦黑了的蔬菜。
栗色卷毛的保安大叔问我,地上那个锅是干什么用的,我除了“ese food”以外还能解释什么。
除了我,这间屋子里没有别人。
我手上还拿着一大瓶可乐。
绝望。
铺天盖地的绝望像我涌来,洪水般的将我卷进了一个无底的漩涡。
后来,直到我接到退学通知,然后收拾行李走人,那个姑娘都没敢见我。
但是在机场的时候,她来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也没办法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