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之前孩子气的一出恶作剧的话,其实江岸还是够义气的。
至少还知道补给我一份“大礼”。
我接过来看,是一家高级酒吧的会员卡,说是凭会员身份酒水全免。
纯黑色卡面上的烫金字快要闪瞎了我的眼。
“烛阴”。
这酒吧,听名字就很文艺啊。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烛阴”应该是《山海经》里那个“视为昼,瞑为夜”的钟山之神。
听起来倒是个好名字,可那烛阴……实际上是个人面蛇身,浑身赤色的的神兽啊。
长得……肯定是不能说好看。也是,那《山海经》里的怪物,不有个三头六面的画出来吓人就不错了,好看的又能有几个。
我腹诽了一阵,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卡收了起来。
“干嘛啊你,就把我往酒吧这种地方拐,盼着我不学好啊?”
“你这不是成年了吗,可以出入这种场所了。但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还是去这家比较好,那里的经理和调酒师都是我熟人,你要是那天心情不好想喝几杯的话,就去那儿,好歹会有人照应你。”
我鼻子竟然还有点酸。
江岸还真的有点当哥哥的样子。
“谢了,不过我可能不会去。”
“那就太亏了,”他咋舌,“早知道送你点儿别的了,白花了这么多钱给你个空壳子。”
我一听花了很多钱,顿时就燃起了去看看的yuwang,再怎么说……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权当去见世面了吧……
嗯,我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又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下次拐上路霏霖一起去。
后来大家就散场了,江岸送路霏霖回医科大,我和苏焕送卿禾学校。
霓虹灯给城市上空染上不同的颜色,而我和苏焕就这样牵着手走在平安夜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街道的橱窗上到处都是圣诞老人和雪花的贴纸,还能看见店里各色的小灯泡和地上用作装饰的礼物盒。
风有点冷,我不自觉的把脖子往大衣领子里缩了缩。
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念我那条温暖的红色围巾。
“你需要一条新围巾了。”苏焕突然对我说。
“嗯?”我正在诧异他怎么和我想到一个点儿上去了。
不过这不太准确,因为我是在怀念,而他是在寻找替代。
我笑着说是啊,只是一直忘记了去买。
然后苏焕就笑了笑,说要带我去附近的商场里买一条围巾。
浅灰色的方格,是他自己挑的。
我不太喜欢。
这么灰暗的颜色,在冬天这种光秃秃的季节里,让我显得更单调了。
但这是苏焕亲手围在我脖子上的,所以这就算是条冰冷冷的大铁链我也得笑着。
“嗯,我觉得比红色的那条适合多了。”
我照着镜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说道,狗屁。
“木头,现在的我,确实没办法像他一样送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他指的是谁,我不用想就能知道。
“我喜欢就好了啊。”我抚摸着脖颈间柔软的围巾。
“真的喜欢吗?”
“嗯。”我点头。
喜欢……的吧,至少围着它,就不那么冷了。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
这样,其实就挺好的。
我觉得我们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一样,能够慢慢走到尽头就好了,根本不会去在乎对方送的是什么礼物,哪怕是一张卡片,也可以的啊。
或者说,就算是没有送礼物的话,也可以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