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我和卿禾就要走了。卿胥没送我们,只是让老李叔送我们到家。
“有什么事给爸爸打电话。”他站在门口说。
“好的。”
在他家呆的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他有许多和我们独处的时间,但他始终没有问起关于方静雅的任何事情。包括,我们现在为什么不和方静雅一起住。
什么都没问,不知道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还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我和卿禾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见到了卿南徐,还收获了一些卿胥的同情。
对,是同情。不是父爱。
昨天晚上睡觉前,卿禾拉着哭腔跟我说,姐,我好难过。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以为卿胥他是很在乎我们的,他都亲自跑去接我们了啊。
我皱着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又说,可是他对我们,只是愧疚,对卿南徐,才是爱啊。
我哑然。
我之前路过书房的时候,看见卿胥和卿南徐面对面的坐着,桌子上摆着一盘象棋。两个人笑着谈着,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的打在他们身上。
我们看着电视的时候,卿胥在纠正卿南徐写的文案,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给他指点,碰到生涩的部分,还会举很多例子让他懂得更透彻。
我在厨房的时候,甚至还听见他和王阿姨在讨论卿南徐的婚事,说什么谁家的姑娘好,要先预定着。
他看向卿南徐时呵护宠溺的眼神,他对卿南徐说的每一句关怀体贴的话,他面对卿南徐每一个情不自禁的动作,都像一把利刃一样搁置在我和卿禾的喉咙上。
让我们甚至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才是卿胥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吗?
“我们两个怎么就这么容易知足啊,他就是给了一点小小的施舍,我们就感动的痛哭流涕。”卿禾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
卿胥给我们的,不过是一片绿叶,给卿南徐的,却是整片的花海。
我们却就因为这一片绿叶,差点忘记了自己本来就该有一片花园。
在卿胥家的那个晚上,我和卿禾咬着牙握着拳,更加坚定的觉得卿胥是欠我们的。
那些因为卿胥的温柔而产生的动摇,就在那个晚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寒假过得及其的快。因为是高三毕业班,本来假期就只有一周多的时间,各科老师还丧心病狂的布置了一大堆复习作业。
我写的天昏地暗。
“姐,你好可怜啊。”卿禾同情的趴在我床上吃薯片。
“少幸灾乐祸啊,你也总有这么一天的。”
“切,那不还早着呢吗。”
我晃了晃神,想起了我刚初中的时候,常喜欢在放学路上拐进一个巷子,跑到路口那棵老槐树底下,看着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男女女结伴路过。那时候,老槐树底下有个卖棉花糖的阿姨,我总是喜欢买了棉花糖拿在手里,却从没吃过一口。我喜欢它的外表,却不喜欢它的味道,所以总是捏在手里坐着,等它黏糊糊快要贴在手上的时候,再走到巷子口递给那里的乞丐。那个时候,我曾觉得高中生活离我那么遥远,可一不小心,居然就快毕业了。
冬天就这样过去了。
开学后,我们又迎来了更为残酷的学期。
每个晚上都上自习上到很晚,回家的时候卿禾已经吃完了饭。每当我对着卷子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想悄悄告诉自己明天早点起来写吧的时候,卿南徐那种不屑的眼神就会自动跳出来,在我脑子里不断重复。
不行,我必须努力,否则要怎么混的比他好。
就这样,靠着对卿南徐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