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六米!
他离小舟越来越近,双腿用力摇摆,全力穿行,冰凉的湖水刺激伤口,疼得咬牙。
四米!小舟就在眼前,胜利在望。
小舟离岸边仅有两米,收手一探抓住舟沿,小小的木舟在湖面飘行好似无根浮萍的飘行,可这股能力却异常得庞大,全力拉拽之下竟不能改变前进路线丝毫。
“哗哗~~”
腰部、双腿、双臂发动全身力量,赫然拧成一根绳,如海鲨翻浪,又如鲤鱼跃龙门,水花溅起三尺高,一跃而起,跳上木舟。
小小的木舟承受他这样一个大活人,竟没有抖动分毫,并且甲板上的白鲦鱼也活蹦乱跳。
“无水之鱼不死,浮叶扁舟不沉。”萧释晨更加笃定:“整个兵阵的关键点,应当就是这里!”
“如果是这样,那么舟毁鱼死兵阵破。”
萧释晨目露凶光,脸带煞气,骨架一展若凶兽登陆,白鲦鱼船板上比水中还活跃,蹦来蹦去,可在他精神笼罩之下无所遁形,手一抄扼住白鲦鱼,一手如铁锤砸向木舟。
左手的白鲦鱼径直被掐死,而这薄薄的木板在一砸之下,竟相安无事。
越是这样萧释晨就越兴奋,因为这样就更能侧面证明他的猜想,危机与兴奋的驱使之下,大脑更加的清晰。
离岸还有一米……
“我看你有多硬。”
五只并拢,挥砍而下,手如斧头,大斧断树,一斧一斧劈砍而至,木屑四溅。
肉掌撞击在甲板之上发出“咚咚”之声,眼看木舟头就要靠岸,萧释晨急中生智,竖起双指,将仅有的墨线旋转缠绕在双指之上,手指如疾风电钻,又如剜心长锥,赫然一戳。
噗!
木舟被他戳了一个小孔,湖水涌入。“哗哗~~”在水压之下,那小孔被越撑越大,甲板的裂痕也越来越长,“咔咔~~”木舟碎裂,崩成一块一块大小不均的木板。
舟毁!鱼亡!
“《白鱼入舟阵》,破了?”萧释晨环视蛮兽依旧凶猛,没有丝毫的变化。
难道判断错了?萧释晨心中一沉,随即他发现了他的身体竟跟着碎木徐徐下沉。
萧释晨脑中徒然闪过一段话“八百里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
弱水据说是天下最弱的东西,连鹅毛与芦花都会沉下去。
正常来说木板怎么可能沉入水底,这不正是弱水?无论他如何为身体增加浮力,如何挣扎,水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将他往下拖,最后的目光扫到曲画诗、曲传杰等人的愕然,扫到了浊修者的绝望,缓缓沉下。
“难道我破坏的不是阵眼,而是虚眼?”
虚眼也就是伪装成为阵眼的陷阱,是兵家学院兵阵师常用的手段,标枝野鹿时代的上古兵阵《周天星斗阵》,有三千六百个阵眼,其中三千五百九十九为虚眼触者非死即伤。
“嗯?我竟然在水中还可以呼吸?”
萧释晨忽然注意到这点,淹死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死法,就像刑术之中的《浸猪笼》,名字简陋,可是实打实的私刑刑术。
定神一瞧,不但可以呼吸他在水中视野宽广,行动也非常随意,与在陆地上无二致。不仅如此已经成为碎块的木板自己拼装起来,就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叶完整的木舟。
“难道是?”
一个念头从萧释晨脑中一闪而过,攀上了木舟。
“嘟嘟!”
白鲦鱼吐泡泡,被他掐死的那只白鲦鱼活了过来,往湖水更深处游动,而载上他的木舟好似得到了指引,跟着白鲦鱼,无作用力的情况下航行。
“前方出现了光亮。”
愈来愈近光亮愈来愈刺眼,木舟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