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那可不一定。要是你被绑架了,方圆几百里各高校的女生,全得站出来排大长队,卖肾也得捐款赎你,你信不?”
曲南休大笑:“我不信!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们那高大上的医院,费用不是我一介平民可以承受的。”
程六朝有点不高兴:“谁说要赚你钱?我是那种人吗?”
曲南休也板起脸:“可你知道,我不喜欢无端受人恩惠。”
程六朝沉吟片刻:“这样吧,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当我占了你的时间,你什么都不欠我的;要是查出点儿什么来了,你应该感谢我,给我打个欠条,将来有什么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必须义不容辞,行不?”
这明显是一个“不平等条约”。程六朝的好意,曲南休心领神会。
人家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一个大男人再叽歪下去就没意思了。
坐在宽大的皮椅上,体会着风驰电掣的快感,曲南休感恩地想,兄弟这份心意,将来一定要找机会报答。
公立医院一般到处白花花,墙皮惨白,医生护士的大褂也惨白,加上浓烈的消毒水味儿和药味儿,一进去就能完美重温小时候被按住往屁股上扎针儿的噩梦。
然而程六朝家这间私立医院,与众不同。
医生护士不论男女,竟都穿着闷骚的短袖粉大褂,上面还有糖果、气球、太阳等可爱的印花,脸上也挂着大大的笑容。医院里还有好闻的青苹果味儿和悠扬的音乐。
病人一进门,就会喜欢上这里轻松的氛围,甚至忘记自己来的是医院。
当然了,也许从医者的笑容,与这里的高薪和优美环境,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如果一天面诊几百上千个病号,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还拿着微薄的工资,动不动被家属暴力对待一下,那样也确实很难笑出来。
每个科室还专门辟出游乐区,以免儿童因惧怕而哭闹。够人性化!
在儿科门口,一个身材很棒的女护士背对着他们,领着个小孩玩滑梯。每滑一次,护士就弯下蜂腰夸张地鼓掌,“宝贝快来,奖励你一口果汁”。
实际上,那是孩子不爱喝的药。
对比公立医院里护士们的扑克脸,曲南休终于明白,这家医院为什么那么火了。
可程六朝忽然加快脚步,躲什么似的拉着他赶紧走。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厚重的红木大门:“爸,还没回家呐?这是我最铁的哥们儿。他想做个全身检查,我就直接领他过去了啊。”
“伯父好,我叫曲南休。”
日理万机的程父,身旁需要他亲自过目并签字的文件,摞了得有二十厘米高。
“去吧,得快点,都快下班了。”
程父冲曲南休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会儿已经傍晚七点了,其它医院早都停止体检了。
离开总经办,曲南休问:“老程,你的狐朋狗友应该不少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最铁的哥们儿了?”
程六朝抬了抬嘴角:“想听实话吗?”
“当然。”
“我一直把你当最铁的哥们儿,因为只有你不歧视我。”
“你说什么?”曲南休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歧视你了?你哪儿给人一丁点儿歧视你的机会呀?”
“把我划分为有钱人、把我捧上天、对我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这难道不是一种歧视吗?这分明是以不平等的眼光,看待我的出身。”
曲南休愣了片刻:“没那么严重,老程,大家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你们不是我,体会不到我的感受。虽然经济情况不错,但是我其实并不快乐,甚至很孤独,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