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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用,与其埋在黄土里,不如赠与妹妹,望今后妹妹偶然想起今日,还能念姐姐一个好。”

    夜色浓墨,一切罪恶都掩映其中。她眼睛放光地看着手中的镯子,这可是她一年的工钱也挣不来的。丞相夫人持家严谨,虽然倚重自己,但那俸禄依旧少得可怜,即时每月都把大部分钱银分给自家母亲,也根本就不够支撑家中一个月的开销。

    她左右望了一阵,随后把镯子收进了怀中,小声且喜悦地说道:“二少奶奶,您这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万担当不起妹妹二字。”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这还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一桩,她也就左右打量起来,恰好不远处有一颗大树。喜鹊心下更喜,拉着木挽香快速地挪步过去。

    风小了,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木挽香心中是彻底的定了下来,看来,一切顺利。

    一切,就是现在。

    喜鹊把她放在大树的一侧,嘱咐她快一些,然后就转过了头。

    噗噗噗噗……一阵热乎乎的恶臭袭来。喜鹊眉头紧皱,瞬间捂住了口鼻,反射性的往前走了好几步。好歹是一个千金小姐,居然做出这样失礼的事。

    那掩盖在草地的箱子并没有合拢,柳初颜鼻息间也闻到了恶臭,知道木挽香把事先准备好的臭蛋给捏碎了。于是立马打开箱子,小心地爬了出去。

    木挽香神经紧绷,盖头瞬间扯下,密切注意着周围的泥土,忽地发现一块儿草皮松动,立马匍匐着上前两步。两人的身影在空气中交换位置,木挽香带着臭鸡蛋钻进木箱,顺便把盖头递给柳初颜。

    这样关乎生死的大事,潜意识就让两人的动作轻且快,瞬间就完成了换位。

    草皮严丝合缝地合上,柳初颜从容地盖上盖头,刚要转身,草皮下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脚面。初颜心下一暖,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向前走了。

    这时一个闷闷地声音传来,那喜鹊还捂住口鼻,声音里有些焦急:“二少奶奶,你好了吗?”

    柳初颜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应道:“嗯。”

    小心缓缓的朝前走,视野里黑漆漆一片,她只是凭着白天走过多次的感觉。可惜地面石子居多,柳初颜还是踉跄了下,喜鹊眼疾手快的前去扶她。

    柳初颜全身皮肤麻冷,差点灵魂出窍,要是穿帮,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夜盲症真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败笔。

    喜鹊感觉手上一阵粘稠,以为把柳初颜手上的‘脓疮’挤爆了,她立即别过脸,忍住想吐的冲动:“二少奶奶小心些。”

    喜鹊搀扶着新娘从黑暗中走出来,依然把她带到原来的小路上,和景未央并肩而立。

    她刚走到丞相夫人身边,就听到夫人小声在她耳旁问道:“可有异常之处?”

    喜鹊面色沉静地摇摇头:“回夫人,奴婢一直守在二少奶奶身旁,并无任何异样。”

    景丞相瞧见夫人的脸色正常,这才朝一旁的傧相使眼色。傧相会意,扯着嗓子高叫:“继续!”

    景未央右手抱着牌位,面无表情的把左手伸到盖头下。

    柳初颜原本黑乎乎的视野,自从到灯笼下,有光的照射,她的视野也明亮了许多。朦胧的山路上,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鹿皮男靴,黑色滚边红绣袍子。

    这就是替新郎的行婚礼的丞相嫡子吧,她心里刚这样想,一只手伸了过来,灯火迷蒙,映照着这只手如白色的美玉。柳初颜顿了一下,这才缓缓地把手伸过去。

    她手暖柔如海洋,景未央眼眸松动,心下诧异。

    他手冷硬如冰山,柳初颜背脊发麻,这大热天的,这人的手居然没有温度。

    景未央嘴角微勾,有意思。去个如厕,这新娘就换了一个。

    景无涯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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