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为有期徒刑,再从有期徒刑往下减刑,改造顺利,不出问题,快的也得20年左右,每年10万,20年就是200万。
除非家里特别有钱,否则,这个数目对许多家庭来说,都不是个轻松地数字。
正如王景山所说,谁家也不是开银行的,可以自己印钱花。
直属队的犯人,也不是全都愿意这么花钱。
只是进了这个染缸,不同流合污,就是个另类,就面临着被人打压c排挤的危险。
况且,大伙都是如此,就你一个模范地遵守监规队纪,那么,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搜集我们的违纪事实,随时准备举报c出卖我们?
所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即使有的人不愿意或者没有能力这么花钱,也不得不瘦驴拉硬屎,左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跟家里要钱。
有的人家里钱供不上花,就找老乡借或骗,有的则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敲诈其他犯人。
还有的,则在警察和犯人中间充当掮客,从岗位安排,改造积极分子评选,违纪处理中,获取好处。
犯人中真正的有钱人还是有的,比如一些职务犯罪和经济犯罪c黑社会犯罪以及家境富裕的人等,但这类人不是太多,就是有,也大多数保持低调。
在生产监区后勤部门c伙房,医院c教研室,各监区号内值星,生产现场小岗c巡逻等处,找个好岗位,活儿清闲,加分又高。不显山c不露水,闷着头,一心减刑,争取早日出去。
真正的大鱼,都在水底。象直属队这样在上面漂的,又张扬显摆的做派,犯人们的说法叫:半马不驴。
意思是不马不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高不成,低不就。统称为:装逼犯。
他们出事儿栽跟头,不是可能不可能,只是早与晚的问题。
这个规律,犯人们也早就用一句话给概括了:装逼犯,早晚要完蛋。
经济的问题,要用经济手段解决。非经济的问题,最后的解决方案也往往是经济性的。
王景山的例子,给了直属队那些被押在小号里的其他犯人一个很大的启示:原来可以用跳出直属队的办法来逃脱赵玉棠的狠手。
在涉及个人利益的盘算上,即使是从来没用念过书的人,都是数学大师。何况直属队的许多人有着本科甚至硕士c博士文凭呢。
他们很快就盘算清楚了离开直属队的好处。
除了王景山曾经分析过的好处外,他们又列举了一些理由:到了各个监区,就等于匿了起来,不用象在直属队那样当出头鸟,挨赵玉棠的枪了。
直属队的内部竞争越来越激烈,你送我也送,狱政处那帮孙子们来者不拒。都送,就跟都不送是一个样子了。
可是万一要是不送或者是少送,可就不一样了。
既然同质化竞争如此激烈,不如就开辟一片蓝海。换个地方,花同样的钱,会得到更大的回报。
接下来几天,第一监狱发生了史上罕见的一幕。
直属队那些被押在小号的犯人,纷纷主动写申请,坚决要求调到生产一线去,到苦脏累的岗位去,参加最艰苦的体力劳动,决心用辛勤劳动的汗水,洗心革面c涤荡灵魂。
据说是他们亲朋好友的人,也纷纷找到监狱领导,要求把他们的亲友放到最艰苦的岗位上去,让他们深刻地反思自己的罪行,深挖犯罪的思想根源,从内心深处忏悔自己的罪行,争取早日成为新人。
一方面犯人们坚决要求,另一方面家属们也坚决要求,要求的理由又是如此的充分,光明正大,让监狱领导们几乎没有正当理由拒绝他们的要求。
只是这些犯人大多因为私藏违禁品等原因,正在等待调查处理。
而负责调查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