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恒亲王如约到来,不凡早早出来迎接,叔侄两人虽辈份相差甚大,实际年纪相差也不过十余年,而这不凡比一般同年人高出些,两人站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太大差异;加不凡生于王府之中,平常也多有与各官府大人交流,各种接待交流的礼仪早已是熟记于心同。此时俩人相见,相对于叔侄,反更像是官场上各位大人相见的情形。不凡也早已设下酒桌于后园凉亭之中。
恒亲王一向少与各王府王爷走动,瑞王府还算是一个例外,一年总会走上那么一两回,几年下来,对瑞王府也算是熟门熟路,一进后院便自个儿向亭子走去,还不忘笑着打趣不凡:“这岁月真是转眼就流失了,记得本王第一次来瑞王府时,那时你才刚二岁大,连路都走不稳,却跟瑄儿争着要和本王坐一起,争不过了,你便在她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瑄儿如今看到那伤痕,都还愤怒不平,很不甘心呢。”
不凡一开始还觉有些不自在,被恒亲王这一说,倒放松了,表情也自然了,笑应:“十皇叔,你别拿不凡打趣了,都那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皇叔怎么会不记得,瑄儿每次看到那伤痕都会对皇叔报怨一次。每次她担醒一次,皇叔就会想起一次,想一次,便笑一次,这样怎能忘得了。再说,如此美好的回忆还真舍不得忘了。”两人在亭中坐下,恒亲王心有所感,指向亭边的石座笑道:“对了,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你咬了瑄儿。”
不凡顺着恒亲王指的方向看去,有感而道:“小时候,每次十皇叔来府里都会呆上一两天才回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十皇叔每次来只是呆一会便离开,让不凡好是想念当年的时光。”话间,不凡已为恒亲王倒上了酒。
恒亲小喝一口:“现在不比以往,自然是不便在瑞王府中长呆。”
不凡再次为恒亲王满上酒杯,接着给自己也倒上,稍后道:“不瞒十皇叔,小侄此次请皇叔来府实是有事相求。听闻皇叔如今是代皇爷爷处理政事,司空府一案自然也是由皇叔来处理,”不凡快速起身,跪于恒亲王前,“小侄请求皇叔重审此案,还司空府一个清白,保住司空一家之性命。”
恒亲王速速扶起不凡:“皇侄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不凡起来后,恒亲王表情变的认真起来,“皇侄这是在为难皇叔,你也知这案子是你皇爷爷亲自定的,本王能将此案延迟行斩已经是不容易,又怎可能重审此案?”
“皇叔,我外公一家确实是冤枉啊!那冰月确为我三姨,十六年前,皇爷爷病重需要千年的天山雪莲为药引,我外公为救皇爷爷将刚出生的三姨送于天山雪姬换取千年雪莲,这才得以医好皇爷爷。如今,我三姨回府,却被人误为北国奸细,连累全族,这等冤情皇叔不能不管啊!”不凡说的动情,恒亲王听后深感惊恐,竟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回事。他决定立刻让司空府一家行斩,以防夜长梦多。
“皇侄所说我已明了,待回宫确定后再作决定。对了,怎么不见皇嫂呢?”恒亲王转移话题。
不凡轻愣,立即回应:“父王过世,母亲大人悲伤过度,近来都少与人见面,就连皇侄也是少见,还请皇叔见谅。”
闻言,恒亲王担心道:“可有找大夫看过,皇侄快带皇叔去看看皇嫂,以尽皇弟之职。”说着,恒亲王立刻站了起来,示意不凡带路。
不凡忙阻止:“皇叔放心,大夫已来看过了,母亲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中悲伤难解,我已命丫环们随身伺候着,”景儿与‘王妃’正在后院散步,只见那王妃侧身对着不凡与恒亲王,身影尽显孤寂与悲伤。不凡忙指着王妃对恒亲王道“皇叔你看。”
恒亲王顺着不凡手指的方向看去,嘴角轻笑:“碎心怎么不在皇嫂身边,她不是一直都跟着皇嫂的吗?”恒亲王站起来,微眯眼,细看王妃,“仔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