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程越送她回家,给了她父母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说是对她受到的伤害表示歉意,当做她的精神损失费。如此大手笔,苏依依一家人当时都愣住了。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压在心底的酸涩霎那间翻涌而上,眼泪无法抑制地流淌出,温馨呼吸有些急促,她一手紧紧捂着心口,脸上那点血色迅速褪去,白如窗外的落雪。
她的变化吓懵了苏依依,她慌乱地手足无措,“温馨,你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哪里痛?我我去叫医生,你等着”
她作势要去叫人,刚一转身,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温馨”她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温馨紧抓住苏依依的手,泪水全部落在纯白的医用被子上,她哽咽得字不成句,“依依怎么办我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他”
她知道自己没出息,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想他,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他!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亦是唯一的,经历过无数次男女间最亲密的情|欲纠缠,容离在她的生命中,有着最特殊的意义。更何况她的心已经慢慢地习惯他,接受他,依赖他,叫她如何能割舍下!
怔愣过后,苏依依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动了动唇,咽下到嘴边的话。她坐到铺上,揽过温馨颤抖的肩膀,让她靠在她身上,无声的陪伴,胜过任何安慰的言语。
门外,特地给温馨送鸡汤的温泽宇听到病房里少女的痛哭声,举起来要敲门的手僵滞住,温润的眸底划过一抹痛色。
离开容离,她就这么难受么?
云婶帮温馨拿药回来,发现温泽宇提着保温盒站在门口,她疑惑地问:“大少爷,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呀?”
温泽宇微惊,慌忙敛起心绪,他交待云婶,“等温馨的同学走了你再进去,还有,什么都别问她她心情不好。”
从他手里接过保温盒,云婶听得有点迷糊,嘴上应着,“我知道。”
“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
云婶点头,“我会的。”
温泽宇最终连病房也没进。
他走后,云婶才留意到病房里的哭声,她皱了下眉。这次温馨回来整个人明显变了,仿佛遭受什么打击,眼睛总是红红的,很伤心的样子。对于温馨长时间不回家,温延军只说是在亲戚家,她一外人也不好再细问。如今看着温馨,云婶心中有另外的猜测,只是不方便问而已。
苏琴母女一向刻薄强势,温延军耳根子软,对温馨也不敢太好,温泽宇是不冷不热,勉强说得过去。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云婶瞧着也觉得温馨有点可怜。
温馨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眼里,跟她女儿无异,云婶瞧着她一直情绪低落,总归不是个办法。晚上的时候,温馨又说吃不下东西,云婶犹豫一阵,语重心长地劝她:“人这辈子,总有很多坎坷,可不管有多困难,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温馨,你还年轻,往后的路还长,有些东西,你得学会放下。”
你得学会放下
苏依依也说:你们的差距太大,容离他根本不适合你。温馨,你就把他忘了吧。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哭,不想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想家人为她担心。
只是一切早已超出她能够承受的范围。
一晚上的失眠,本就重感冒未愈的温馨更显得憔悴,早上八点医生来查房,建议她继续住院。温馨本打算回家,温延军没同意,让她考完试就回医院来。温馨只能接受。
“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别硬撑知道吗?”临下车前,温延军细心叮嘱。他愧疚女儿太多,看着她郁郁寡欢,他心里跟着难受。
温馨话音轻飘飘的,“我知道,爸爸